何宴爵的状态,比沐檀昕还要糟糕,唇上已完全失了血色,气若如丝……
徐暮云也是在后来才感觉到,掌心抠住他肩胛的触感,温热粘腻,湿的沾手,大约是这里的花香浓的太过分,以致,几乎都掩盖住了那丝丝的铁锈血腥味。
发现的时候,血口干涸,血浆糊着泥浆……
有警队的人在指挥队伍过来救援,担架,水,悉数备上,而徐暮川却是在这时候蹲下身,这样的环境中,这位向来高冷沉稳的男人,已没有了半点形象撄。
他的外套早不知丢在何处,他的衬衫到处都是泥巴,他的裤管褶皱不堪,他的皮鞋已经不是皮鞋,他半蹲半跪的姿势,只求最近距离的接触到何宴爵,月色浅白,照明灯晕黄,他唯有尽可能的靠近他,才能看清他。
修长的手指碰上他的下巴,指腹轻刮着他下巴处的残渣,在他意识稍微清醒的时候,肃穆着问:“你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何颜爵的脸上已经见不到昔日的俊美,那双向来能勾人的桃花眸子里,此刻没有任何的光彩,有的,只是呆滞的眼白……
瞿安甚至以为,他是不是死了?这个对宁呈森有着如此隐晦沉重感情的男人,如果死了,多少还是叫人难过的…偿…
可是徐暮川固执的问他,到底吃了什么……
大约是问的多了,他感知过来,动了动眼球,缓缓聚焦,看见是徐暮川,像是做足了全身的劲揪住他的衣领,整张脸都在痛苦中扭曲:“罂粟……果……花……苗……森……森……也吃了……”
清水润喉过后的何颜爵,说的话要比沐檀昕清晰的多,即便断断续续,却也足够让围着他的人听的清楚明白。
徐暮川像是被什么击到了似的,半蹲着的身体,晃荡了下,声音凝冷:“你确定?!”
他点头,痛苦的闭眸:“快去……找他……找出来……离我……离我不会远!”
“老大……”瞿安倒抽着气,喉咙口又道不出来的哽塞。
“找!好好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徐暮川有些失态的低吼,暗色中的他,犹如笼中困兽,满腹的情绪,却找不到发泄的途径。
而后,徐暮云催贝拉,贝拉又催警方,警方再增派人手!
夜,不再安静,海风不停呼啸,狂刮着花田中的枝叶,成百上千的人,从花田的东南西北包抄着搜寻过来,徐暮川等人处在花田中央,从那里头步步行,步步低头!
徐暮川想要把何宴爵交给警方的救援小队,想他们的人帮忙把人送回去治疗,可那也是个顽固份子,不管怎么说怎么劝,他就是死赖在花田里头,目光执着而又坚定,像是不看到他想看的那道影子,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头。
无奈之下,警方只能喊来救援小队就地给他处理伤口。
何颜爵身上,有枪伤,有砍伤,警方的救援队没来得及喊上医疗组,处理伤口并不专业,纵使徐暮川心急如焚,也不得不先将何颜爵处理妥当,要不然,分分秒秒就是一条生命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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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昏到夜幕,都记不得过了多少个小时,只感觉海风越来越大,胃里越来越空,步伐越来越重……
不知道何宴爵所说的离他不会远,这个远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人力那么多,竟一直都没有所获。
夜过半,警队后勤送来很多三明治汉堡,用以补充体力。
宁呈森是警方安排进来的线人,他失踪了,警方有责任负责搜找,另者,头目泰勒始终没有归案,这个案子就始终没有彻底完结的一天。
所以,除了办案的核心力量,余下的警力都用在了找人这方面上。
后勤派发到徐暮川等人手里的食物和水,他们悉数吞咽,不是想吃,而是,不能不吃!不吃的话,很快他们都会撑不下去……
瞿安他们吃完,未作停歇的继续找,而徐暮川则是回到了何宴爵身边,给他喂了些吃食。其实,对于何宴爵来说,吞咽已经很辛苦了,可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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