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川和瞿安到底去了哪儿,米初妍不得而知,这个电话也在絮絮叨叨中结束……
米初妍住的是高级病房,窗边靠邻大树,阳台能闻花香,安静又清幽,适合养病,适合沉思,适合一个人独呆。
所以,如非打针挂水期间,米初妍不让护工乃至护士在她眼前来来去去,一则无谓占用她们的时间,二则,扰了自己的清静。
她会看书,会看电视,会玩手机……
这个星期以来,只要她觉得自己精神尚好,便都是如此打发着无聊的时间,唯独今天,焦躁的有些过分撄。
骆也柏偶尔会过来,但很少,而且,就算他来了,最多也呆不过二十分钟,大多时候,他都在KB大楼里,集中处理KB的公务。
米初妍还特意从夏晴带过来的手提里下载了个证券软件,在那里观察着KB的股市,起初她一点儿也不会看,硬着头皮向夏晴请教,夏晴告诉她,KB现在势头渐好,假以时日,如若宁呈森真的愿意接手,定然会是一番广阔天地。但如果宁呈森不愿意亲自打理,那么,交由骆也柏看管,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偿。
以后……以后……
这个问题似乎一直都很遥远,但又似乎就在不久的将来。米初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找一个不是中国人的中国人作为自己的另一半,然后衍生出了一系列的苦恼。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她不是独生女就好了,这样以后结婚,她可以心无旁骛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宁瀚邦没有出事就好了,这样宁呈森就不用背负着宁家兴衰的责任,留在穗城其实也是可以考虑的。
可事实上,生活中从来没有那么多如果。尤其是,宁呈森还在纽约,不管莱河庄园的房子她有多喜欢,不管KB制药有多红火,这些,都只能是在焦虑到极致时,从脑子里迸发出来的胡思乱想……
有细微的凉风从窗口灌进,米初妍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许是肺炎病菌太过猖獗,这一场病,她没少咳,连带着,本就小巧的脸也更瘦削了些。
住院当天晚上接到过宁呈森的电话,此后就再没有联系过。
她都已经习惯,细细想想,每一次宁呈森外出,他们都处在无联系的状态中,次数多了,她也越发淡定,反正,对她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所以这些天,没有宁呈森的消息,哪怕烧的累,咳的痛,她的情绪还是安定的。
米初妍下床,站在窗口向外望,大树的绿荫挡住了她的视野,远处有夕阳的红霞。这里的夏天,太阳沉落的比国内似乎早很多,但是又有着别样的风采。
她转身,在床头右边的小木柜里取下薄薄的线衫外套,打算到楼下的花园里走走。越来越习惯,出门的时候,有事没事都带上外套,走远了,她必备雨伞……
米初妍靠在电梯墙上,垂眉看着自己搭在肘弯上的外套时,弯唇而笑。不为别的,只是觉得自己在伦敦,好像也挺能适应。
撑过了初来时的艰难半月,紧接着来势汹汹的病了场,到现在快要痊愈,好像是把日子过的越来越按部就班的从容了。
花园很大,天色未黑,浅浅微风,送着花草的香薰,不算冷,四处都是人影,有医护人员,有住院病患,有寻常人。
漫步其中,能听到老人的粗声喘气,能听到孩童的欢声笑语,能看到家属的无限欣慰。这里好像囊括着生活中最基本的元素。
只要你好,我便开怀……
米初妍寻到一处无人的石凳子,刚俯身打算坐下,听到后边一声稚嫩的孩童喊声:“米姐姐!米姐姐!”
音调里含着压抑不住的兴奋,隐隐觉得熟悉,却又不太确定。
孩子活泼,还未等米初妍直身回头,圆鼓鼓的身子就已经撞进她的怀中。这让米初妍想起自己的小侄女,每每见着,也是这样的扑上来。
“米姐姐!真的是你啊!”小男孩高扬着头,围着她又笑又跳又晃又叫,盖盖头因为他这样的动作,滑了开来,露出他小小的,却又饱满的额头。
米初妍被小男孩晃的头晕,却还是认出来了,年初的宁呈宵,如今看来,又长高了不少,五官俊美,依稀间能看到宁瀚邦的影子。
这个纯良的小男孩,米初妍向来是喜爱的。他天真无邪,不曾因为父母的执拗而有任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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