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细,以其说是在反驳面前的男人,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宁呈森听见了,眉心夹的更紧:“这是距离的问题吗?!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你不害怕你跑什么?你刚刚又在喘什么?我现在是在伦敦还是纽约?你要走不会告诉我?你要丢垃圾不会让我去丢?!”
“我……”这会儿的米初妍是真的想辩解,如果不是他弄来的那些破花,她怎么会因为严重的心理落差,恨不得当下清理掉然后跑出去丢!
再说了,是他自己别扭着回屋,说要洗澡睡觉的,她总不能特意敲他的浴室门,然后告诉声,我去丢垃圾吧?
可是现在他澡没洗却只沾了两手水出来又是几个意思?
只不过,这些心思,在他的深眸中盘开他的怒火,发现那里更多的担忧之时,米初妍辨不出来了,只低头,细声:“不是你的花,我收着做什么?看着碍眼,索性丢了好过。”
一句话,把宁呈森噎死……
满腔的气,最后演变成不上不下的闷劲憋在心头,宁呈森只得沉默。
许久等不到他的声音,米初妍缓缓抬头,眯眼看他,想瞧瞧他是否还在发怒,却也在抬头的当口,传来他的沉磁声:“去洗澡吧,衣服给你找好了,水温也合适。”
话落,他转身进了书房。
他如此的吩咐过后,米初妍才似顿悟,原来他刚刚说要进屋洗澡,尽给她忙活去了……
睡衣摆在床尾,不是裙子也不是无袖,而是中规中矩的衣裤装,更甚至,旁边体贴的摆了块卫生棉,夜用!
米初妍有些掉眼眶,以为自己看错,搓了搓眼皮,那东西仍在,当下俯身拾起,握在掌心,暖的发烫……
这男人,是存心让她纠结死么?在毁了她整晚的好心情后,又不声不响的给了她这般入微的体贴。
整个晚上,情绪起起伏伏,可到最后,剩下的,却全是满满的感动……
进浴室,习惯性的暼浴缸,大约是职业的关系,每天都很累,到了晚上就喜欢泡澡解困,而基本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这会儿,浴缸干干净净的,半点水渍都没有,反是淋浴那头,干湿区分界明显,墙体玻璃,玻面地砖,皆是水印。
足以可见,他刚刚说的水温,特指淋浴!姨妈中的米初妍,不适合泡澡,宁呈森给她默默安排着。
之所以要调温,是因为平日里淋浴大多是宁呈森自己在用,他习惯冷水澡或者温度很低的温水澡,怕冻着了米初妍,这才亲自过手。
光光的自己,置身在莲蓬头下,从头到脚的暖意,多一分嫌热,少一分嫌冷,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刚好。
米初妍享受,忘了时间,许久都没出来,外头有他的脚步声,敲门:“好了没?该出来了,例假中别给自己冻感冒!”
他的沉声提醒,让米初妍猛的回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只顾着洗头,都忘了给身上打沐浴乳。
她一时没应声,他便在外头反复敲,反复喊,米初妍只得着急应声:“快了快了,马上!”
探手,刚想去挤沐浴乳,倏然间,男人颀长的身影倏然映入眼帘,米初妍毫无准备,连声音都忘了喊,直接抽下一条浴巾,胡乱的裹住自己雪白的胴*体!
可是,浴巾不是长的那条,裹住了上边,裹不住下边,也许是被热水熏的,又也许是她本来害羞,在男人的注视中,姑娘雪白的肌肤瞬间染上了透亮的红,绯色无边。
宁呈森倒是正经,袖管依旧挽在肘弯,缓步靠近,微微拧眉,在她的瞪视中,他那修长分明的指尖,轻易而又利落的挑开那条纯白色的浴巾,随手丢下后,才出声:“我给你洗!”
这又不是在浴缸,他怎么帮忙洗?!
米初妍自然是反对的,可她的反对于他而言没有丝毫凑效,她花了半个小时还没洗好的身子,不过几分钟,就被他快速解决,而后,用大浴巾将她裹的严实,站在一边,给她递衣服,还有……卫生棉……
被裹成蚕蛹状的米初妍,脸红耳赤,娇声:“这个我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