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孔丘被邹衍拉住后,怒气似有平息,陈九公淡淡一笑。都说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但找盟友,也要找好盟友,得能共进共退。这儒墨、阴阳三家在一起,明显拧不成一股。
“今日贫道却是有要事前来,途经此处,遇三位故人,这才现身一见,孔丘道友为何如此?”
“陈九公!那嬴政所为之事,可是受你蛊惑?”突然,孔丘想起了当年陈九公将他门下弟子全部带至地仙界。当初还想不清陈九公为何要放弃大好的基业,现在明白了,恐怕是他早已知会有今日之事,这才早早脱身。
听孔丘这么一说,邹衍、墨翟顿时明了因果,脸上神色大变。
“道友哪里话!”这事陈九公也知道瞒不了多久,就算此时孔丘想不通,等到前往大赤天拜见老子时,老子也会告诉他们。但他们知道就知道,陈九公是不会承认的。“贫道道行低微,如何能影响人皇行事。”
飘身而起,孔丘周身亿万紫芒吞吐,手中儒道尺指着陈九公道:“陈九公!吾孔丘与你不死不休!”在人间时,别法家为帝王所重,但实质上儒家门人弟子最盛。而此次人间祸乱,儒家的损失也最重。先有坑儒,后有嬴政、白起扫荡天下各家各派,儒家弟子十不存一。
这一次邹衍、墨翟没有再拦孔丘,反倒是一起飞身而起,与孔丘并肩而立。坑儒之初,邹衍、墨翟也有防备,但后来发现嬴政、白起主要对付的是儒家,也就放下心来。可没想到,嬴政、白起将儒家弟子杀得差不多后,竟然将火烧到了各家各派身上,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场的不光是儒、墨、阴阳三家,还有其他几十家在,这些家主、门人弟子见孔丘、墨翟、邹衍三人迎风而立,与陈九公对峙,纷纷兴致大增,真是好大的一场热闹啊。
淡笑着微微摇头,陈九公道:“三位莫急,尚有两位九公故人在此,且待吾他们见礼。”说着,陈九公不理会剑拔弩张的孔丘三人,望着一群僧人道:“若不是九公,古佛岂会有此机缘。今日重逢,为何视而不见?”
“嗯?”听陈九公之言,孔丘、邹衍、墨翟望着那一群僧人,却是没出这些佛家弟子中有什么高手。
见那些佛家弟子你我,我你,皆不说话。陈九公哈哈一笑,“燃灯,当日汝不顾面皮出手偷袭,却死于吾刀下,难道今日又要行那无耻之事?”
陈九公此话一出,佛门那几百弟子之中,一个长眉老僧浑浊的双眼中精光爆射,一股惊人的气势从其身上勃发而出,将旁边的佛家弟子全部卷至一旁。
“陈九公!”老僧双眼微阖,寒光闪烁,咬牙切齿,冷声道:“当年因果,今日就一并了了吧!”
话音刚落,老僧周身僧袍鼓荡,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直奔陈九公而来。
“手下败将,也敢言勇?”陈九公将身一抖,一道血光直冲而起。
那金光一遇血光,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散发开来,将血光包裹其中。
手掐法决,血光大作,化作一条血色蛟龙破开金光回到陈九公手中。
再那金光一转,燃灯现出身来,只见其僧袍上两个三尺来长的口子,其中亦有隐隐血迹。
“若想与吾争锋,过几年再来吧。”
听着陈九公风轻云淡的话语,仿佛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中一般,燃灯心中愤恨,但却无奈。当年自己临近斩尸之时,身损转世。此时刚刚转世不久,尚未达到前世鼎盛,却是斗不过陈九公。本来真是想寻机偷袭,但不想被陈九公认出。此时虽然有孔丘三人与陈九公对峙,但陈九公已有防备,如果自己再从旁出手的话,恐怕还会有所不测。
此次转世在人间传佛家一脉,却是有功德加身,只等回归佛门后,恢复全部实力,还可借此功德增进道行。想到此处,燃灯冷哼一声,连狠话都不留,直接飞回佛家弟子那里,招呼一声,一起往西而行。
着燃灯西行,陈九公也不阻拦,反倒将目光望向四个聚在一起的道人。
“道友与吾亦是旧识,今日在此相见本是美事,为何不来见过?难道道友这有道真仙,也要学燃灯行那无耻之事?”
“无量天尊!”一声清亮的道号响起,四个道人中,身穿红袍者向陈九公打一稽首,“见过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