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在乎什么奴不奴的,能有口饭吃,能有屋子睡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这老两口欢欢喜喜的按了手印就搬到赵家宅子里住着,这老两口五六十的人了,身子倒还硬朗,手脚也勤快,就算主家不在也每日把那屋子里里外外收拾的一点灰都不落。
这次李叔来看见了自是十分满意,他如今真是将赵家当成自己个的家了,一点外心都不存,一门心思的想让这几个孩子过好。
这次过来除了看着给宅子里添置些日用品外,还有就是再找一个洗衣服干杂活的婆子,这老刘家两口子人虽然实在可年纪大了,看看屋子扫扫地还差不多,别的洗洗涮涮的活计估计干不了。
两孩子过来是念书的,这些杂事自是不能让他们操心,自己还要顾着家里一摊子事眼见着就秋收了,地里也离不开人,所以这事情还要一次性办好,万万不能耽误了两孩子念书。
抱着这个想法,李叔这几日把庆城牙行转了个遍最后终于倒腾出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岁,看着有一把子力气,姓张不是本省人,但看着憨憨厚厚的,是从黑窑里逃出来的。
还有一个女的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很是普通,可能是受过苦的原因看着很是显老,但把自己收拾的倒也齐整,头抿的光光的,连指甲缝看着都是干干净净的。
一看就是个手脚勤快,爱干净的,而且看着虽说木木呆呆可说话还比较有条理,这个倒是本地人,好巧不巧也是姓张,原来是之前那位跟着女儿女婿搬到京里的张员外家的粗使婆子。
后头张家走的时候把人都给买了,年纪小些的丫鬟小子都叫人领走了,她年纪大人家都嫌弃,这一留就留到了现在,可巧就被李叔给碰上了。
人选好后,李叔也不急着走,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无外乎就是好好干要忠心,这赵家的主子们都是心善的,你好好干少不了好处,可你要不好好干我老李可不是吃素的,你还别说这李叔黑着脸倒挺能唬人。
等泽哥儿他俩回家时,李叔留了刘家老两口继续看家,他则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新成员往赵洼赶去。
釉姐儿收到两人回来的消息很是高兴,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其实内心对自己弟弟越发依赖了,这几日四郎的事情和小宝儿的反常让釉姐儿头大无比,听到弟弟回来的消息竟莫名松了口气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这会釉姐儿也顾不上纠结这些,就算她想明白这事她也不会在意,从来她内心都是一个小女子,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是万万也做不到如今这样。
在她心里其实一直向往的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朴素心里,可惜天不遂人愿,硬是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磨练成一个顶门立户的女汉子,只能说造化弄人。
这位被迫成长的小女人,随着自家弟弟的成长慢慢的学会了依赖,不知道这是一种成长还是退步呢,反正要是四郎知道的话定是会很欣慰吧,他是巴不得自家媳妇什么都不做,在家里等着自己来宠来疼的。
在门口等到弟弟的釉姐儿如今满脸欣慰,可是脸上的笑容还没升起来,就看到泽哥儿身后那个蔫头蔫脑的小子。
釉姐儿这心里又是咯噔一声,暗道家里的一个还没弄明白,可好这又来了一个,这帮熊孩子啊,就是不想让自家大姐消停一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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