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民生细节古今中外都是个复杂的课题,石涧仁的态度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而行。
其实夜总会的附近还有不少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女聚集,小伙子居多,少数几个女性都是矮胖中性风格打扮,肯定是不能跟夜总会门口站的那些比,或坐或站的霸占了步行街的路牙子或者长椅,发型穿着都是很新潮的,染发的花样都有点达到怪异的程度了,尽量扮着成熟的风范抽烟大声笑骂,有点小公鸡使劲展开羽毛模仿孔雀开屏的幼稚,从他们看着奢靡堂皇所在的渴求目光,就看得出阅历青涩和囊中羞涩,跃跃欲试的不光是雄性荷尔蒙,还有种不择手段的渴望。
几乎就是同龄人的石涧仁带着点怜悯从他们附近走过,居然还有几个对他指指点点的,石涧仁稍微和他们有点目光接触,就带着挑衅的气势回应,似乎稍微丢点火星子都能一拥而上的爆发打斗,特别是石涧仁这种看起来穿着打扮都比较正统,经济条件也还不错的同龄人,不用说话就仿佛在嘲笑他们,他们的自尊早就被冷冰冰的社会现实洗刷成有点反应过度的自卑了。
脑袋和口袋的双重空白让这些的年轻人似乎对社会总有种愤怒而不满,漂亮姑娘、豪车、美酒都被别人掠夺一般,所以他们才是最容易被煽动激化的部分。
如果能给他们的脑子里增加哪怕一点点正能量的东西,恐怕对这个社会都是有益的。
石涧仁有点哂笑,这不原本就是自己选择韩剧的时候的想法么,现在终于当上肩负精神文化传播的电视台副台长了,最应该对口的职能部门,却不能为扭转这种几乎空白的精神层面做点什么,是不是很好笑?
再走一段,脚下就离开了地砖铺就的步行街,县城繁华的程度也就到此为止,光亮程度以直线下滑的态势立刻变得有些灰暗,除了懒洋洋的路灯,街道两旁大多都比较黯淡,才不过晚上七八点,道路两旁的商铺门面就基本处于关闭状态,也对,县城嘛,没有那么多经济消费需求,很难支撑大范围的夜生活,石涧仁步行了快两小时,基本上把这座区政府所在地三横两竖的街道走了个遍,光是看看住宅楼的亮灯程度,也能判断出很多信息来。
最后挂职的第一天晚上,他找了家电视台附近的小酒店住,这也是他比较清晰的感受,相比三年前和赵倩到县级市搭救赵子夫,两年来因为出通告和沿海考察企业到处出差,再到去年春节后跟吴晓影一家人临时住在某个县城,这种私人开办的小酒店小旅社如同雨后春笋办冒出来,一年比一年多。
这究竟说明什么?
这种外来流动人口少之又少的县城,哪有那么多外地人住店?
自己都搞酒店业的石涧仁,更有点摇头。
对这个精神世界极度贫乏的社会,任重而道远。
带着这种有点深层次的思考,刚放下电脑包和新买的几件换洗衣服,电话就响起来,柳清打过来的,十点整了,询问下石涧仁的具体情况跟安排,顺便也用几句话把今天的工作汇报下;
好像是约好了的,放了电话没一会儿是吴晓影的,问他要不要听听小丢丢的声音,隔着电话也应该给孩子说几句晚安之类的,有助于孩子心灵成长,石涧仁实在是没法想起自己一两岁的时候老头子是怎么浇灌徒弟的,只好按照电话里的吩咐行事,但显然他也很愿意听见电话那头哇哇的声音。
最后才是耿海燕,在石涧仁几乎都要入睡的时候打电话过来,有点疲惫说自己在什么地方,刚刚搞定两家店,询问石涧仁这边挂职的事情进展到什么样了。
石涧仁那些雄性伙伴们,一个都没打电话来啰嗦,难道女性天然有种交流的习惯?
其实也新奇劳累了一天的石涧仁很快入睡。
他心里已经基本有谱怎么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