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离竹林又有很大一段距离。说不定只是自己太过敏感,这么远的距离若是有人许也看不清出自己的脸也说不定。
可是即便如此,洛无双也被这么一个小插曲折腾得七上八下,不敢再洗。不过一瞬,洛无双已经上岸穿好了衣裳,除了依旧往下滴水的秀发。
匆匆挽好发髻之后,洛无双寒着一张脸施展轻功朝那个地方追去,心下闪过一丝残忍。可是这月光清明,人影没见着一个,树影倒是卓卓约约的。
洛无双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不过回应她的是万籁寂静,她不动声色地匿于了黑暗之中。
白鹿书院的夜那么静,皇宫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贺兰璟恒披着龙袍,一脸怒容地坐于案牍后面,当然了换谁被半夜从温柔乡拉起来都是一张臭脸。
“你们可真是干得漂亮啊。”贺兰璟恒冷哼一声。
随着贺兰璟恒的视线,才发现案牍之下跪倒一片。所有在京任职,五品以上的都被召进了议书房,即便只召了五品以上的却也有隐隐跪不下的趋势,五品以下的闲职更是在皇宫门口跪着等候听命。
“怎么着?平日分功赐赏的时候总不见你们如此沉默?”贺兰璟恒低沉的嗓音响起,犹如催命符一般。
“微臣知罪。”大臣们一一跪下臣服道。
“知罪?你们犯了什么罪了?”贺兰璟恒反问道。
这下群臣更是把身段放得更低了,一句话都不敢说。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去触龙鳞,可是老寿公上吊嫌命长。
“今天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一律受罚。”贺兰璟恒威逼道。
“微臣有禀,不知当说不当说。”礼部侍郎吴树青跪直了身体道。
“说!”
“京城现在大街小巷全部传的是皇室...秘闻...”吴树青本想说的是皇室丑闻,可这话却是万万不可说出口的。
贺兰璟恒微微一笑,大家观其色,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茶杯朝礼部侍郎吴树青扔了过来,吴树青哪里敢躲,只好硬生生地接下茶杯。砸出了新鲜血口又被热水浇灌,自然是疼得呜呼哀哉,这位大人却是一声疼都不喊,不卑不亢地跪得笔直。
“你们倒是乐得清闲,民间的言论都快把朕从龙椅下掀下来了,你们还避而不言。”贺兰璟恒阴恻恻地道,顿了一会之后又接着道:“君卿,你来说,百姓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君慕白身着紫色官府悠然出列,道:“回禀皇上,百姓们有怒不敢言,暗讽皇室荒淫无道。”
君慕白的直言不讳倒是没有激起贺兰璟恒的反感,反而继续道:“还有呢?”
“官员惧于四王,上下相瞒,四王试图染指陛下的江山。”君慕白将事态夸大化。
“那君卿有没有被四王收买威吓?”贺兰璟恒反问道。
“微臣之心可昭日月,假意妥协委屈,只为今日为圣上指证四王。”君慕白空口说白话的本事一如既往。
百官心里暗骂君慕白你这个老狐狸,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给我们扣上那么大一个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