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春夜忙拦了话,一脸肃穆道:“佛门重地,姑娘可不能乱说,小心被菩萨听了去。”
“就是,就是,不能亵渎的!”秋雨板着脸道。
连亵渎二字都知道,林西莞尔一笑。心道菩萨啊菩萨,想不到你在人间的影响力,哪朝哪代都这么大,做明星做到你这个份上,也真真是够本了。
林西有心普及一下,破除封建迷信的必要性,遂笑道:“菩萨也很忙的,也要吃饭,睡觉,拉屎,拉尿,上要侍奉公婆,下要教养子女,偶尔还要逛逛街,斗斗姨娘,哪来功夫理会尔等凡夫俗子的诉求。”
三个季节张着嘴,一脸惊讶的看着林西的脸,仿佛她的脸上有什么开出了一朵狗尾巴花。
林西愁眉苦脸的长长叹了口气,道:“别这样看着我,相爷的前夫人,这会说不定正跟菩萨喝茶呢。像她这样出身好,长得好,嫁的好的三好女人,花了这么多银子,都没求得一条生路,我们这些个普通人,菩萨哪会管我们的死活。”
“姑娘,你……你……怎么会这样想!”春夜破天荒的结巴了几下。
冬雪忙插话道:“不对,奴婢以前听宫中的老人说,宫里那些没有生养的妃子常到延古寺来求子,连太后她老人家也来拜过呢。”
“后来呢?”
“听说太后回来一个月,就怀上了。”
“那些个妃子呢?”
“这……奴婢不知道!”
“这越发证明了,菩萨是很忙的。太后那天,正巧碰上了菩萨的公婆出门,孩子入学,姨娘生病,逛街没心情,所以这才如了太后的愿!若不然,咱们大莘国又岂能只有一个皇子。”林西凝神半晌,煞有其事道。
春夜扑哧一声笑道:“按姑娘这么个说法,奴婢进香前,最好隔夜找个人算上一卦,看看菩萨她老人家明日可有空否?”
“聪明!”
林西拍掌赞道:“不仅要找,还得找个神算子才行。万一那算卦的人是个半调子,岂不是白费了你的一番苦心!”
“罢,罢,罢!”
春夜连声叹道:“姑娘一张巧嘴,奴婢甘拜下风。奴婢日后也不往这延古寺来,省得白跑了一趟。”
林西笑意满满道:“旁人我不好说,你们三人,菩萨一定会在家等你们的,日后只管来。”
秋雨,冬雪两个齐声道:“这是为何?”
林西轻咳一声,整了整衣裳,挺了挺胸脯,素手慢慢抚上了脸。
就在那三个季节不知她要做甚的时候,却见她抛了个媚眼,娇羞的一低头,柔声道:“因为菩萨觉得你们的姑娘我,长得好,心也好,无一处不好,定会看在我的份上,庇佑你们找到如意郎君的。”
三个季节杏眼齐瞪,愣了半晌后,暴发出一阵娇笑,引得四周的护卫频频侧首相望。
林西脸上笑意盈盈,眼中却闪过一丝黯色,在女子开怀的笑声中,淡淡而过,无人查察。
……
长门宫里,李太后一身华贵衣裳,目光灼灼的盯着下首座上之人。
李英杰拘谨的挪了那身位,抬首道:“今日臣来,是想与太后回一件事。”
李太后面色一紧,急道:“可是那孩子出了什么事?”
李英杰忙摆首道:“太后放心,小西她一切都好。”
李太后长出一口气,微嗔道:“说罢,何事?”
“太后可知静王认了个义子之事?”
“这孩子我见过,虽说门第不高,是个出众的。”李太后想着那日宴请上的男子,目有赞色道。
李英杰笑道:“太后可知这静王世子与小西的关系?”
“关系,与小西能扯上关系?”
“小西的父亲生前收了两个徒弟,最小的那个,便是静王世子。小西说,当年她父亲无意中救下过静王,两人结交,静王那时便看中了这个义子。”
“噢!”
李太后一听这事跟林西扯上关系,眼中露出兴趣,笑道:“竟有这等奇事,真真是巧了。”
“这孩子原瞒着不肯说,昨儿个静王府来贴子,请她去延古寺游玩,我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是好事,瞒着作什么?”李太后挑眉道。
“臣也是这么问的。”
“她如何答?”
李英杰长叹一声道:“太后有所不知。这孩子原是有去处的,身后又有师姐,师弟做靠山,也无需入这侯府的门,陪我这个糟老头。偏偏这孩子瞒着,什么也不说,太后啊,这孩子真真是个有孝心的啊!”
李太后如何能听不分明,眼中含泪,意味深长道:“这……是侯爷的福份。哀家可眼热的很,你好好等她!”
李英杰忙道:“太后安心,臣必尽全能护着她。”
护着?
李太后捕捉到这话中的不妥,想着那日赐兰花一事,眉心瞬间皱起,敲打道:“逍遥侯,哀家将四个宫女赐给她,就是怕她在你府上受委屈。你可别辜负了哀家的一片心啊!”
李英杰未曾想上首之人如此聪慧,能从只字片语中听出话音,脸色一顿道:“太后放心,她是臣好不容易寻来的宝贝,臣舍不得她受丁点委屈。”
李太后想着已逝的女儿,一语又关道:“你念着她,念着她的母亲,从小寄人离下,吃了这么些的苦,也不该让她受委屈。”
“请太后信我!”
李英杰一脸诚肯道:“委屈谁,我也不能委屈她!”
“得了,你那府里几个,哀也是知道的,哀家不让你为难。你跟她说,钱家的那位,哀家会抬一抬!”
李英杰着实佩服太后的聪慧冷静,忙跪下谢恩道:“臣叩谢太后!”
李太后微微轻叹:“起来吧侯爷,你好歹身后还有这些人,哀家可只有这一根独苗了,哀家不知道有多羡慕侯爷,能天天陪在她身边。”
……
“皇上,逍遥侯从长门宫出来了,正往宫外走,如何行事?”
松公公轻声道。
赵靖琪面色一喜,道:“快,暗下派个人,将他唤来。”
松公公应了一声,甩着拂尘,便往外走。
崔瑾辰殿中无人,遂上前笑道:“皇上该如何谢我?”
赵靖琪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想出办法,让朕再见她一面,朕便好好谢你。”
崔瑾辰哀呼一声,脸色耷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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