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风还没回答,二妮已截口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礼貌,我是我,阿福是阿福,你想问我跟阿福是什么关系,直接问我不就成了,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没种!”
“你!”谢王孙被二妮三言两语驳得哑口无言,原本因为受伤变得惨白的面色居然极其罕见的,有些了红润之色,气呼呼瞪着二妮。
二妮争锋相对,挑眉道:“你想怎么样?我说的不对?”
“咳咳……”谢王孙直接被气得吐了两口鲜血。
二妮这才急了,赶忙轻轻拍打谢王孙的后背,道:“好啦好啦,你是大男人,你有种行了吧?这么小气,哎,不是说你,不是说你,别生气了啊,乖!”
岳风一个虚空一托,一股无形的托力自然而生,谢王孙便被他托地站了起来。岳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不错。这三年来,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做的很不错,辛苦你了。”
“师父!”
滚滚热泪,倾盆而下,只因那“辛苦你了”四个字。
无论他身上有着怎样的光环,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压在他肩膀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神剑山庄的希望、为师父报仇的希望……很多次,这些重担已经将要把他压垮,他也一次次想要放弃,但他却始终不曾放弃,每一次都咬紧牙关,坚持了下去。
或许,支持他没垮,支持他坚持下去的,也不过是为了得到这四个字,而现在他的一切所作所为已经全都有了回报。
岳风双手负于背后,举目凝望遥遥远处,忽然道:“王孙,你以为我在你大业未成之时,不准你告诉别人你是我岳风的徒弟,原因是你没有功成名就,不配?”
谢王孙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师父既然这么问,那答案肯定不是这么答案,所以他只是疑惑地看着岳风,并没回答。
岳风扫了一眼二妮,嘴角勾勒出一抹讳莫如深的意味,畅然一笑,道:“不错,我觉得你不配,的确是因为你大业未成。但是我没有表达清楚。当有一天,你明白这‘大业’究竟指的是什么后,你自然便能明白我的意思。那时,就算天下人不知你是我岳风的弟子,你也是我岳风的弟子,而现在,虽然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岳风的弟子,但你却又不算是我岳风的弟子。”
谢王孙疑惑地瞧着岳风,根本理解不能啊。二妮则瞧了一眼谢王孙,不由冲岳风皱起眉头,嗔怪道:“阿福,跟你说话真没意思,什么是又不是,不是又是,说人话!”
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又是从岳风这儿偷来的词儿。
岳风无奈地耸了耸肩,戏谑地瞧着二妮。我也不说话,我就这么瞧着。二妮被瞧得一阵心虚,瞪着岳风:“你看什么?”
岳风哈的一笑:“也不看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一首诗。不用拒绝,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听……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哼。”二妮凶狠剜了岳风一眼,却不说话。
言语上,谢王孙不是她的对手,但她却同样也不是岳风的对手。
就在两人随意聊天打笑之际,谢王孙却陷入到深深的思虑当中,小小的脑袋,被誉为天才剑客的奇才,神剑山庄三十年才出一人的妖孽,诸般念头在脑海之中闪动,却无论如何,怎么也想不明白。
许多年以后,当谢王孙已经归隐江湖多年,成为被整个江湖遗忘的神剑山庄看门人,他仍会回忆起数十年前的今天,也仍然会记起岳风向他说过的话。
直到那时,他才终于明白岳风话语中的意思。
幸运的是,他仍然有再次见到岳风的机会,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江湖,已经不是现在的这个江湖了。
就在谢王孙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儿,岳风忽然嗤的一笑道:“不用想了,现在的你,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谢王孙当即拱手道:“徒儿驽钝,请师父明示。”
岳风摆了摆手,道:“去去去,拜托,这是人生的道理,又不是武功,明示什么明示?就跟佛门的机锋一样,悟或是不悟,靠的就是一个机缘。你要我直接了当地告诉你,你师父我岂不是很没有档次?”
你妹的没有档次啊,谢王孙嘴角抽搐了下。
所有人嘴角全都微微抽搐起来,尼玛,这什么神经病师父啊。
岳风微笑道:“现在想不明白没关系,以后慢慢想,你的人生还很漫长。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儿,不过,虽然不要紧,但……这是为师给你留下的一个课题,以后会亲自检验的,你还是要放在心上的。”
谢王孙神色一紧,肃穆道:“徒儿必定铭记于心,时刻不忘!”
岳风点了点头,忽然道:“说完这些正事,那就再来说一说闲事。第一,你为我报仇之心,我已经知道,很开心。第二,虽然我很开心,但不论是你,亦或是天下人,你们都不明白的是,对不起我的人,就算是从地狱里爬,我也会爬回来,因为你师父我素来嫉恶如仇,心眼小,打小就是这样,改不了了。第三,人要有自知之明,虽然我很开心,可你明知不敌云虚,却还前来灵鳌岛……算了,虽千万人吾往矣,也不知是该赞你还是骂你了,退下吧。”
谢王孙咧嘴一笑,退了下去。
“小心点儿,伤到哪儿,我看下。”
“不让你看!”
“嘿,今儿你小姑奶奶还必须得看下了!”两人的争吵又响了起来。
恰同学少年,青春懵懂啊,岳风心下一阵感慨,自己的青春好像都被狗给吃了啊——单身狗。
“君帅,你的正事已经办完了,现在该聊一聊其他闲事儿了吧?”正在这时,云虚的声音平淡无奇地响了起来。
岳风洒然一笑,道:“云岛王,三年不见,不单单是武功进步了,就连养气的功夫居然还增加了不少,放在三年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安静,任由旁人闲谈而完全忽视你啊。”
云虚眯了眯眼,淡然一笑道:“君帅面前,天下还有谁敢说别的话?就算是朱元璋面对君帅,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