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永徽四年。
十一月初二。
房仁裕大军与崔义玄州兵合。
十一月初三。
房仁裕帐下大将,擒得陈硕贞、章叔胤。
乃以疏表上奏李治。
是夜。
韩王府中。
别院内寝。
已然成为韩王侧妃的慧宁,惊恐地看着韩王元嘉:
“殿下……
殿下要宁儿去做什么?”
元嘉淡淡一笑,伸手轻抚着她的面庞,与刚将及肩的乌:
“你不必怕……
本王不过是叫你,去设法见一见你的旧日姐妹罢了。”
慧宁深吸口气,好半晌才道:
“见……谁?”
元嘉淡淡一笑:
“莫非你以为本王会叫你去见那慧觉么?”
慧宁被说中心事,一时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元嘉才轻笑道:
“我不会叫你去见她的。
她也不配你,本王的爱妃,亲自去见。
本王想你去见的,却是你另外一位姐妹。”
慧宁立时会意,睁大眼道:
“殿下是说……
是说宫里的……”
她的目光亮了起来。
……
次日。
午后。
立政殿中。
媚娘正与瑞安等人,议论着今日朝中动向,突然就听闻殿外传信,道一内侍省女官传信入内,请准其府中侧妃见昭仪驾。
媚娘意外地挑着眉,看了玉如一眼。
玉如会意,立刻不动声色地走出殿外去。
这边厢媚娘却着人召了那女官入内,问道:
“韩王府中,素与本宫无相交近之处。
今日亦非节非庆,怎地偏偏便是今日,要来见本宫呢?”
那女官却淡淡一笑道:
“娘娘这话问咱们,咱们如何得知呢?
说到底,知道她到底为何而来的,还是只有那位宁侧妃了。”
媚娘心中一动,接着看到玉如匆匆而入之时,凝重的面色,心下便了然,叹息一声道:
“是么……
原来如此……
只可惜小公主今日身体微有些不安,只怕不多时,主上便要驾幸立政殿,实在没有什么时间见宫外来客。
还是劳烦这位姑姑,去传了话儿与那宁侧妃,便说改日再见罢!”
那女官倒也稳妥,点了点头,便笑应称是,接着离开。
见她离开,媚娘立时沉了脸看玉如:
“果然是慧宁?”
“正是。”
“竟然真的是她……”
媚娘叹了口气道:
“想不到这些年没见……
她竟然已身为韩王侧妃。
真不知她此番前来,是吉是凶啊!”
文娘一侧侍立,想了想却道:
“那个慧宁,文娘是没有见过几次的。
不过后来听二位玉姐姐闲时,也评论过她几嘴,说是此女实在不是一个省油的。
表面看似温柔似水,性极善和,又似天真羞怯的……
实则骨子里,却是极渴望荣华富贵,一朝登天。
只怕今日前来,为的便是知晓主上会驾幸立政殿,指望着能让主上看上一眼罢?”
媚娘不语,良久才徐徐道:
“若她今日身分,并非韩王府中人,又或者没有慧觉逆反之事这等时机之巧,那么你做如是之想,或者还能说得通。
可她今日已然是韩王府中人,又正是慧觉逆反之事方有敛意……
她便突然前来求见……”
文娘想了想,轻轻道:
“娘娘的意思是,这慧宁此番前来,却是因为惧怕会不会受慧觉牵连,所以受了韩王的指点来见娘娘,以图保得自己全身?
可……为何文娘总觉得,事涉韩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呢?”
媚娘点头,长吐口气道:
“的确……
这个韩王的心思,我一时也是看不出来……
左右思量几番,他如此行事,至多也不过能让人知晓,我与他府中这个宁侧妃有些旧情……
又有何用呢?
罢了,左右一会儿治郎便要来了,此事还是说与他听一听,由他品论一番的好。”
媚娘这一等,便是足足等到了一个时辰之后,用毕午膳,正饮茶净口之时。
见得李治疲惫前来,媚娘先迎上去,替他更衣除袍,又由着文娘端了热水巾帕来,与他净面梳理,然后才问道:
“治郎可用过膳了?”
“胡乱也是吃了一些。”
“可还要用一些?今日文娘煮的水晶肘花儿羹可是真的好。”
“罢了,腻味的,一会儿还要去见舅舅他们呢。
给我端杯茶水便是了。”
媚娘点头,着人煮水烧茶,正于此时,又将今日慧宁来访之事言与李治听。
她这一说,李治便沉了脸色,还不及等媚娘说完,李治便连声道:
“你可见她了?”
“自然是不曾……治郎,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治咬牙,左右看了看,急招手向玉明前来,低声道:
“你现在便去传朕的旨意,叫所有京中影卫接旨后立即去将那些感业寺中旧人一并寻得,除去那些极可靠的之外,其他各路人马的耳目,务必清除干净!
尤其是那太原王氏一族中的那个心慧,一定要赶在两个时辰之内叫她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明白么?!
兹事体大,火速理治!”
玉明接下圣旨,便迅速奔出殿去。
另外一边,李治也不给媚娘发问的机会,便又叫了玉如前来道:
“你,你现在去寻李云与李雨两兄弟,告诉他们现在便去传信与正在赶往京城来的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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