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是怔怔发呆。
文娘看着这样的媚娘,实在也是不忍,半晌才轻道:
“娘娘也不必就如此难过了……
说到底,一切也只是流言,还没有经过验证。
若是娘娘心中怀疑,大可请主上去寻人验个分明,也好教自己安心呢?”
口里这样说,其实文娘却也明白,只怕验证之后的结果,竟有七八分是与自己听到的东西一般的。
媚娘摇头:
“验是肯定要验的,可却万万不能叫治郎知道……
说到底,此事究竟是与元舅公有关,若是叫治郎知道了此事,又偏偏此事竟是真的……
你叫治郎如何是好?
我又该如何与治郎说解此事?”
媚娘说到此处,不由目中含泪道:
“元舅公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到底是治郎的亲母舅……
有些事,我实是不想叫他为难……”
咬了咬牙,她擦净眼泪,看着瑞安道:
“你去,替我设法与素琴传了话儿……
就说我有事,要见李师傅。”
瑞安闻言,心中一沉,看了看文娘,终究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无声气,点了头应下,悄然而退。
只留下文娘看着向来坚强的媚娘,双眼微湿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是夜。
太极宫。
太极殿中。
李治阴沉着一张脸,听着德安的回,咬牙切齿地问:
“那些舌头长的,都收拾干净了?”
“收拾干净了。主上且可放心。
只有几个为了留着,方便日后把韩王给证死了,一并拿下在暗卫那边儿的暗室里禁着。
每日里三餐饮水不少,只要保证条命活着便是。”
李治这才喘了口粗气,又问道:
“媚娘那边儿呢?
如何?”
“主上安心,娘娘何等定力,眼下已然是静下心来了。
只是此番事大,又关乎其身,娘娘少不得是要好好儿查问一番。
眼下李师傅已奉了密令入宫,见过娘娘了……
想必接下来,娘娘怎么也是要查个清楚明白才肯罢休的。”
德安轻轻道。
李治长叹了口气,一身疲惫地微皱眉头,半晌不语。
好一会儿,立在一侧的王德才道:
“主上也不必过于忧心了。
好歹娘娘也是有分寸的。
何况此番之事,本就是元舅公行得不是……
总是得给娘娘些出气儿的地方。
不然这般大气困在身子里,娘娘要是伤了凤体就不好了。”
李治颓然苦笑道:
“你以为朕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只是……
一个是舅舅,一个是朕最重要的人……
你叫朕如何是好?
何况此番,本就是舅舅行事不当。
可偏偏……
偏偏舅舅还拿着一项大事来说话……
唉!
朕也实在是……”
李治摇头,只觉身心俱疲——
他不是不知长孙无忌此番所为,本是为了父皇,为了大唐江山着想,其实并无半点私心。
可是……
可是这样行事,究竟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