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说:“咱谈钱不远么?这样,我这俩是纯种狗,等他们生小狗,给你一个。”
“不要,爱给谁给谁,我不要。”张怕说:“我只要钱。”
“你这人怎么这样?”张老四说:“你看啊,你这有三个小家伙,照顾的多好,说明你有爱心。”
“少扯,我是短笛大恶魔,不见钱不让带走狗。”张怕说。
张老四笑道:“也行,把狗给你放心,那我走了。”
“郁闷个天的,玩威胁?”张怕说:“赶紧走,带着你的狗赶紧走。”
张老四想了下说:“那什么,以前吧,我家的小狗都是卖了,一只只分开,再不能在一起,我总想着有个大院子,生出小狗再不卖,就养着,养一窝,到处跑。”说着话看看三只小土狗:“你连小土狗都能一起养着,这样,下次我家狗生小崽儿,不管几只全是你的,只要你别让它们分开就行。”
张怕大喊:“快停!你听不懂汉语啊,我一只都不要,赶紧走吧。”
张老四嘿嘿笑了一声:“走了。”
张怕说:“我不要啊!一只都不要。”
张老四没接话,给大狗解下链子,拉开车门说声上,两只狗嗖嗖地就上去了。不过马上又下来,跑回张怕这里,围着他转两圈,伸舌头舔他的手,再低叫两声,重又回去车上。
这就是告别了,张怕说声再见。
张老四说谢谢,又重复一遍:“纯种狗聪明,养了绝对不后悔,走了。”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汽车倒车,开走。
两个大同伴走了,三个小土狗追出院子,啊木啊木一通叫,一直叫,是不舍也是告别。大狗小白跑出来,用大肥爪子拨拢三个小家伙,张怕也是急忙追出来,然后呢,意料中的事情发生了,三只小狗追着车跑,没追几步停下,回头看大狗看张怕,然后就撒欢了,瞎胡乱跑,那叫一个欢乐。
小狗撒欢,人是追不上的,最可气的是,小狗跑一会儿还停下,回头看你。
张怕边追边气:“倒霉张老四,临走还弄个麻烦给我。”
不光是三只小狗跑出来,仓库之王小黄鸡也溜达出来,这家伙更猛,就往草丛里、隔离带里钻,你是眼看着在跟前就是没法抓。
现在是晚上,张怕折腾了四十分钟才终于弄回去三狗一鸡,还是小白最省心,溜溜达达地出去,溜溜达达地回来。
坐在车门阶梯上,张怕在擦汗,这运动量绝对超过打篮球。郁闷的是四个小家伙完全不累,回到院子里继续撒欢。
张怕气道:“闹吧就,改天把你们都做火锅。”
他是瞎嘀咕,却是换来小白的一声大叫,汪的一声吓他一跳,张怕更无奈了:“得,你是老大,我不吃行了吧?”
大狗又汪了一声,鄙视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横扫过来,张怕简直要气哭了。
刘老师从办公室出来,他是晚上值班,现在回宾馆,看见张怕,走过来说话:“乘凉?”
张怕指下小家伙们:“是它们乘凉,我是服务员。”
刘老师看看狗,呵呵笑了两声:“走了。”刚走两步又退回来:“小张啊,跟你说个事情。”
张怕赶忙起立:“刘老师,你说。”
刘老师说:“别这么客气,学生们没出事,是刘乐。”
张怕更惊了:“刘乐怎么了?”
刘乐虽然笨、脑子不好使,但是够听话,从来都是安静坐着,不惹任何人讨厌,走路永远是走最边上,吃饭永远在角落,如果不仔细观察,好象不存在一样。甚至昨天晚上烤肉,要不是看见王江、李山几个人把他围在中间,张怕根本就不能发现他。
看张怕的紧张模样,刘老师笑道:“别紧张,没事儿,我是说……你等下。”说着话走回仓库,过会儿拿个本子出来。
在张怕面前打开:“刘乐画的。”
本子里夹张画纸,简单的铅笔画,不能说画的有多好,肯定是不差,画的是刘老师,特别像。
刘乐没有经过任何系统训练,他只是画,把眼睛看到的东西通过自己的理解,用笔画出来。基本功比不过一个认真学画两年的小学生,可画出来的东西却是相当可以看,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理作用,张怕觉得这张素描是“活”的。
刘老师说:“画的好吧,可我总觉得还能有更好发展。”
张怕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他不识字,不会跟人交流,没法上美术班。”
“我知道这个,我是这么想的。”刘老师说:“咱这不远就是省美术学院,你看能不能请个学生家教,先跟刘乐试着相处一下,刘乐不反感不讨厌,再说教画的事,就好象刘悦、王江他们几个现在也能跟刘乐说话,起码是认识了,没有抗拒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