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如……筠如……”亦菱半搂着皇甫祎,悲伤低泣着,只能看着她所熟知的温度一点一点地从他体内流逝,却无能为力,她不大懂医术,也不知道该点哪个穴道好止住不断流出的鲜血。她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在濯玉宫时把大多精力花费在了剑术和轻功之上,而没有专心学习医术,若是如今她能有沈彦真十分之一的本领也好呀。
“咳咳……”皇甫祎忍不住咳了几声,暗红的血自唇角溢出。
亦菱大惊,失声叫道:“筠如!筠如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她低头一看,只见羽箭下流出的血逐渐转变为暗黑的颜色,“这、这箭上有毒?!”
皇甫祎浅笑着略微点了点头,仿佛中箭中毒的不是他一样。
亦菱咬牙喝道:“赵子允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她现在恨不得手刃了那个所谓的大皇兄,但是她还是暂时克制住了,一只手臂托住皇甫祎,另一只手绕到皇甫祎的后背上,手掌抵住后心处,运气内功为他输送真气,希望能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
“咳咳……”皇甫祎连连摇头,笑道:“不要……不要这样……” 又有几缕血丝顺着唇角流下。
“筠如你别说话。”亦菱神情坚定,一心要救皇甫祎。
皇甫祎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浅笑道:“不,菱儿……你听我说……咳咳……”
亦菱见皇甫祎执意要说些什么,便道:“好,你说。我听着。”手下仍旧源源不断地为他输送真气。
“皇甫……祁,在云国。”皇甫祎说道。
“皇甫祺?你是说贤王皇甫祺?”亦菱问道。
“不,不是……是……咳咳……”皇甫祎又咳出几口黑血。
亦菱秀眉一蹙,“你是说上官淑仪所出的那位皇子?你的那个皇弟?”
“对……云国……”皇甫祎似乎已经坚持不住了,虚弱地喘着气。
“好,我知道了。”亦菱见到皇甫祎的样子,心里难受,连忙应道。“你是说你的那位皇弟皇甫祁还活着,现在在云国。你放心,我会找到他的。”
赵子允嘴角狰狞的笑一点点地消失,他的目光落在赵子逸右手的剑上,眸光愈冷,“朕竟不知三皇弟还会沉香阁的武功,哼!”
赵子逸也不避讳。略微抖了抖剑上的雨水,毫不畏惧地迎着赵子允的目光说道:“皇兄平日里励精图治、政务繁忙,岂会留意到这些小事?”说罢,微微一笑,仿佛他们兄弟二人方才不曾动过手一样。他虽未正面回答,但是言语里的意思显然是默认了自己是沉香阁弟子的事实,并且丝毫不怕此事被赵子允知道。
赵子逸从容淡定、无所畏惧的神色落在赵子允眼里。让他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在他看来,赵子逸分明就是有恃无恐,他过去的确小瞧了这位三皇弟。赵子允又是一声狞笑,这位三皇弟十分危险,留不得了,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又如何?但凡是威胁到他好不容易夺来的皇位的人,他都会除去,绝不手软!他一面狞笑着,一面在心中考虑究竟是回到临阳后再找个谋逆抗命的罪名除掉赵子逸。还是现在就在这山谷口下手,以免夜长梦多。
哗哗的倾盆大雨声中,又有一阵马蹄声传入赵子允耳中,赵子允怒然回身!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来找死!
漫天倾盆雨幕中,又有一队人马自那条众人来时的小路而来。很快便来至山谷口,是洛沉碧带着沉香阁的人,在半路上与带着弄影殿和拂衣楼众人的上官轻尘和莫凉相遇了,此时一道来到这通往濯玉宫必经的山谷口处。
看到倾盆大雨中山谷口处一片混战的人们。上官轻尘和莫凉不由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的凝重。之前的情报果然不假,上官绝尘和赵子允欲率兵清剿濯玉宫,这是雪公子一脉绵延百余年来。第一次遭受如此劫难。纵使上官轻尘和莫凉素来不和,此时也都暂弃前嫌,共御外敌。
洛沉碧翻身下马,走到赵子逸旁边。漫天大雨噼啪打落,将他身上淡青色的衣衫淋得全湿,他却丝毫不因此显得狼狈,被雨打湿的衣衫宛如晕染开来的水墨,融入雨中,铺陈出一抹淡青色的雅致。
“洛师兄。”赵子逸见到洛沉碧,微笑道,眸色中仍旧带着担忧。
“子逸师弟。”洛沉碧的视线在赵子逸、赵子允二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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