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碧和沈彦真上前查看了一下,沈彦真对亦菱道:“不必担心,张管家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洛沉碧对亦菱道:“把他抬到青竹园,让我和沈彦真给他治伤吧。”
亦菱点点头,忙命几位将军府侍卫将张政抬到青竹园去。洛沉碧同沈彦真也随之去了青竹园。
众人见将军府内已经没有危险了,遂纷纷告辞离去,各自回府疗伤。亦菱见众人大多只受了些轻伤,没有什么大碍,便放心了许多,由着他们去了。唉,好好的一场宴席,就这么欢笑地开始,血腥地结束了。亦菱叹了口气,转身一看,身边只有容卿和几位将军府侍卫了。
梨香阁此时一片狼藉,亦菱见状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她全部都交给张管家打理,自己从不过问,如今张管家昏迷不醒,这梨香阁内的满地尸首可由谁来处理呢?
一旁的容卿似乎看出了亦菱的苦恼,微微一笑道:“将军,这梨香阁就由我来清理吧。不过我需要一些将军府的人手。”
亦菱闻言眼前一亮。对啊,可以交给容卿处理。于是她吩咐一位将军府侍卫:“你去把府上几位副管事都叫来,告诉他们梨香阁的事听从容公子调遣。”
那侍卫领命去了。
亦菱同容卿站在一片狼藉的梨香阁中,扫视了四周,忽然视线又落在了皇甫祎的席位上,亦菱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去。夜风拂过,帷幔飘动,纱帘后的身影已经消失,皇甫祎早已离去了,陆君心等人显然也随着他离开了。
亦菱走上前,掀开帘子,皎然月色下,那几案上赫然只余一根筷子!
亦菱离开梨香阁,向旁边的青竹园走去。青竹园灯火通明,正房内,沈彦真和洛沉碧正在给张政止血,亦菱看到张政腹部的伤口足有三寸来长,皮肉外翻,可见那些死士下手之狠绝。如今并不会武的张政还能保住一条命,真算幸运了。昏迷中,张政似乎感觉到了疼痛,闷哼了一声。亦菱心中不由地又是一阵自责,若不是因为她,张管家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所幸他没有性命之忧,不然她该怎么跟母皇交待呢?
莫凉走过来,看着她衣袖上的血迹,道:“将军也受伤了,赶紧上点药吧。”
亦菱低头一看,透过自己的衣袖上撕裂的口子,看到了手臂上的一道剑伤,伤口血已经凝住了,并不算太严重。莫凉一手拉起亦菱的手臂,另一只手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道:“看到了?这是你我昨天打斗后的幸存品。”
亦菱扑哧一声笑了,莫凉靠近亦菱耳边道:“小点儿声,师兄现在顾不上找我们算账,让他听到了,咱俩就惨了。”
亦菱也轻声道:“你师兄有那么恐怖么?我觉得他平时挺随和,脾气挺好的啊。”
莫凉一边给亦菱涂药,一边低声道:“可别提了!你是不知道,我师兄平日里是挺好的,可是谁都不能动他那些个宝贝药!你若是动了,他都能跟你拼命啊!”
亦菱浑身抖了抖,低声道:“那我们岂不是……?”
“没错。”莫凉猛点头,“我们惨了……”
“你们两个在那边悄悄地说什么呢?”沈彦真忽然问道。
亦菱和莫凉皆是一个激灵,莫凉手里的瓷瓶直接脱了手,幸亏亦菱眼疾手快,伸手一下子接住了,不然这一瓶药也得碎了。
亦菱呵呵一笑,“没、没什么……对了,彦真和沉碧不是也受伤了么,你们也赶紧上点药吧。”
这时,沈彦真和洛沉碧也给张政的伤口止住了血,两人也准备给自己身上的剑伤上药。洛沉碧最重的伤在右肩处,他也不避讳亦菱,直接将外衫脱了下来,然后解开了里衣的腰带,欲将里衣褪下来,修长白皙的脖颈、线条完美的锁骨,然后是胸膛……
亦菱先是怔怔地盯着洛沉碧脱衣服,随后“啊”地大叫一声,双手一捂眼睛,转过身去,飞快地跑了出去。留下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视,不明所以。莫凉有点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将、将军刚才那是……害羞了么?”
洛沉碧和沈彦真皆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沈彦真道:“不会吧。打仗的时候还不是终日同众将士们一起,没见她害羞过啊。”洛沉碧则是瞟了一眼亦菱夺门而逃的方向,随后继续淡定地脱下了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