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羞怯’能造出的状态的上限,这是气血逆行的表现。
想要内息平稳只有心静如水,心若不定、为外物侵,内息自然也不会安定。
傅月池绝不会知道为了满足她的心思莫邪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妹妹?!”
莫邪往上攀了大约三百余级,在转过山腰的时候一道女声忽然在前头响起,他抬头望去,却见一身白衣的傅清风俏生生地立在山道上。
山风轻柔,衣袂翻飞,她往那里一站便如天星坠下般惊人心魄。
“姐姐?”
傅月池的视野比莫邪高,她比莫邪更早地看见了傅清风,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使得她如同受了惊的小兔般从莫邪背上跳下、低着头站到了山道的一旁。
“莫邪先生,你的脸……”
傅清风没见过莫邪的真容,此时一见她也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并不是因为莫邪长得如何如何,而且他们之间隔得还是有些远的,以普通人的目力根本无法将彼此的样貌看清。
她只是看见了莫邪的脸色,那份危险的红不是得了怪病的产物就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看见莫邪的脸色迅速地恢复了正常,于是她再度被惊到了,以至于没有讲出下文。
不过就算她没有因为被此番变化惊到怕是也是无法讲出下文的,因为……
“姐姐!”
傅月池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傅清风。
“你走的时候都不说一声,这些天……这些天……”
京城中的旧事涌上心头,傅月池在这一天中第二次地哭了。
“是姐姐的不对,是姐姐的不对。”
傅清风没说什么辩解的话,她拍着傅月池的背,像是个在安慰孩子的母亲。
莫邪很识趣地没有打搅这对重逢的姐妹,他从傅清风身边绕过。
“老头子在……”
傅清风想要告诉莫邪她师傅在茅草屋里,但却是被莫邪打断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
莫邪与傅清风擦肩而过,如先前的任何一次一样,他的目光看着路,没有一丝一毫的偏斜。
内气会造反,但这只有他自己能知道。邪♂鞭也会造反,这个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
在暗自盘算着这么解决这个瑕疵的同时他化作一道黑影迅速地消失在了傅家姐妹的视线中。
……
草庐前老道士面朝山道席地而坐,血迹与疲态已经尽数从他身上消失,就像他从不曾受伤一样。
“老先生,又见了。”
山道口,莫邪的身影骤然出现,一阵疾风被他的身形挟带,此刻他停下了这风却未停下。
风吹动了老道士的鬓发与衣衫,也吹开了他的眼。
“又见了。”
双方的开场白都很糟糕,莫邪是因为尴尬,毕竟他杀了人家的徒弟,虽说人家根本不跟他计较,但在那之后老道士多次帮忙,无论是提醒莫邪身上的问题还是赠他丹药、还有后来的将傅清风收到门下照拂,都让他汗颜。
此番他更是带了傅月池过来,有求于人,心头的尴尬是免不了的。
“坐。”
老道士一指面前的地,地上不知何时铺了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
莫邪依言坐到了老道士的面前。
“前辈,晚辈此番上山是有事相求。”
坐定,开口,开门见山。
莫邪行了礼,神态恳切。
然而老道士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样,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地打量着莫邪,似是能透过躯壳的阻隔看见莫邪体内的情况。
“‘无情之道’,不错不错。”
他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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