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钰萱和柳崇仁,霍思宁并无半分愧疚之意,因为她所做的任何一次反击,都只是力求自保而已。
当日柳钰萱能够欺负她这个刚入行的新人,仗的也不过是她那高超的赌石技艺,如果她退让了,最后吃亏的就是她,而且一旦她输了,柳家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打压,绝对不会给她翻身的机会。
她当日与柳钰萱赌石,还是存了妇人之仁,让柳钰萱一次次地产生了报复的心理,到后来,连柳崇仁都来插上一脚。
霍思宁总是想着给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是最后却发现,她的这些善意,别人未必就领情。
这让霍思宁禁不住想到了不久前那位失明的侯老先生给她上的那一课。
该属于她的东西就绝对不能让,一旦让了,一辈子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那些呼吁公平的那些人都只是弱者。
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她所能做的不是退却和让步,而是站在最顶端,成为最强的那个,只有站在制高点才有俯瞰其他弱者的资格。
交易中心某栋大楼的副会长办公室内,巴达桑静静地等待着眼前的这个人做出决定。
“你确定了吗?如果这一次我们找不到新的矿脉,整个军队就要被扎顿的势力给控制了,这关系到的,可是我们整个巴达家族的兴衰荣辱。”
一位穿着长袍面布皱纹的老人严肃地盯着巴达桑,似乎要从巴达桑的眼神里看出半丝犹豫与迟疑。
但是巴达桑并没有,反而是抬起头来与老人直视:
“父亲,这些我都明白,但是巴达家族没得选择。扎顿已经与赌王柳崇仁合作,在另一处勘测矿脉。我们的线人报告说,他们那边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三个月之内,扎顿家族就将会勘测到新的矿脉并且进行开采,到时候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老人低下头看向巴达桑交给他的那份有关霍思宁的调查资料,沉默了半晌,才叹道:“可是这位霍小姐她能胜任吗?赌矿可不是赌石,需要的不只是过人的眼力,还需要有老道的经验,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甚至不满二十岁,这样的年纪,能有多少阅历呢?”
“父亲,您之所以迟疑和不信任,那是因为您没有见过那位霍小姐赌石,如果您真见过的话,就不会如此过早地下定论了。这个华夏女士虽然年轻,但是我敢同您打赌,她绝对不比赌王柳崇仁逊色半分,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巴达桑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去询问一下侯老,连侯老都对霍小姐赞赏有加,我相信他老人家的耳力一定比寻常人的眼力更精准!”
“你是要说侯老邀霍小姐赌石的事,但是那位霍小姐不是输了吗?”
老人显然对昨日霍思宁与侯老对赌这件事有所耳闻,所以愈发犹豫不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