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霍思宁在坐上去往津市的动车上,她仍然有些心绪烦乱。
周世涛并没有想过要让霍思宁这几个小辈知道这些,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下,周世涛也自知事情瞒不住,索性和盘托出,什么都说了出来。
霍思宁耳朵里似乎还在回响着周世涛的话:医生说,秦连山身体各个器官的功能已经在退化,癌细胞也扩散得厉害,化疗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能不能有效控制癌细胞的进一步扩散,这是个未知数。他年纪也大了,做化疗身体未必能吃得消,可是如果不做,只做保守治疗,他能不能撑得到明年开春,这个谁也不能保证。
霍思宁感觉心口像是有什么堵着,她想要给欧阳军秦天打电话,可是她心里也很清楚,秦连山之所以隐瞒他得病的消息,就是不想让小辈为他担心,而且告诉欧阳军秦天这个消息,除了徒惹这两人烦恼之外,其他的也于事无补,癌症这种病,国内国外都没有什么确切的治疗办法,就算说了,欧阳军和秦天也什么都做不了。
霍思宁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试图将内心里那种压抑的苦闷情绪全都呼出来,得知了秦连山病重的事,她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哪怕是她擅作主张,她也要将冯老太太带到东洋去。
子欲养而亲不在,与其等到冯老太太病重或老逝的时候再去后悔,倒不如这会儿趁着老太太还健在的时候,让冯景林母子俩解开心结和误会,也让冯老太太能够和儿子团聚,颐养天年。
一路上,冯老太太一直很安静,在S市登机后,飞机下午直飞东洋,上飞机之前,霍思宁给冯景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航班和时间,问冯景林有没有时间。
冯景林立刻表示他正在休假,可以开车去接机。
霍思宁当然知道冯景林这么焦急郑重是为了什么,大约是想早点从她口中获知冯老太太的消息,这母子俩明明相互牵挂,彼此都在想念,却一直僵着,谁也不肯踏出这一步,也真是够纠结的。
霍思宁这会儿倒是有些期待,她想知道,几个小时后,当她带着冯老太太出现在冯景林面前的时候,这个一向温文尔雅淡定沉着的大律师,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直到下飞机,冯老太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她的脸绷着,对着霍思宁直摆手,竟是不敢从座位上走出来。
霍思宁知道冯老太太的心情,她蹲下身来,用速写本给老太太写了几个字:冯先生就在机场等着您。
看到这几个字,冯老太太忽然就镇定下来,她抬起头来看向霍思宁,霍思宁点点头,鼓励的眼神看着老太太,又伸出手来紧紧握住老太太的手,似是要给她力量一般。
老太太一直忐忑的情绪终于安定下来,缓缓站起身来,跟在霍思宁身后,任由霍思宁牵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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