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国,准备捐赠给故宫博物馆。”
“这件汝窑笔洗,当时负责接待的人就是我。”
周世涛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些旧事,再回忆起来,他已经能做到云淡风轻,只是内心说不遗憾不后悔那肯定是假的。
“就是因为我摸过正宗的汝窑象耳瓶,所以我对于汝窑也有一定的经验和把握。因此,在景德镇看到这件天青釉笔洗的时候,我几乎是十分肯定,这东西,就是汝窑。”
“像汝窑这样的重器,平常在市面上是很难见到的,那时我也是太自负,自认为以我的本事,绝对不会在我熟悉的领域和我熟悉的物件上打眼,所以,秉着捡漏的心思,我耗费了近两百万,将这个汝窑笔洗给买了回来……”
后面的话,周世涛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霍思宁心下也能猜测到一个大概了。
发现打眼,两百万打了水漂。二十年前,那还是八十年代末,万元户都非常少,更不要说两百万的巨款了,这样的教训,绝对可以称之为惨烈。
霍思宁心情也有些复杂,周世涛二十年前年纪也有近五十岁了吧,那时候他就已经是专家级的教授了,在古玩鉴定这方面肯定也颇有心得。
但是这件汝窑笔洗,却让他打眼了,而且几乎可以说是倾家荡产,难怪他在看到那个越窑秘色瓷是钟仿之后,反应这样大。
这样的一件笔洗,如果是真品,到现在来拍卖的话,肯定是以亿元为单位来定价的超级重器,不说普通的收藏者,就是各大博物馆也会争着抢着要。
只可惜,这东西做得如此完美,却竟然是个赝品。
“这东西,我收藏了二十年,从未拿出来示人过,今天拿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在古玩这一行,光靠天赋是不够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们的眼力再好,总有造假者比我们想象的更高明,所以身为鉴定师,要做到的就是谨慎小心,绝对不要错过每一个细小的差异,因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小的疏忽,就会导致我们功亏一篑,满盘皆输。”
周世涛的这番话,也算是敲打霍思宁,他自然知道霍思宁的天赋不俗,但是古玩这一行不比其他,稍有大意,就可能会着了作假者的道。
霍思宁明白周世涛的用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周世涛原本凝重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拿过那件笔洗,接着说道:
“不过真要说起来,你比你师父我还是要强上不少,至少这两件东西你能看出来真假,我在你那个年纪,肯定是没有这样的眼力的。在这方面,我还有你那些师兄都不如你。”
“这钟仿,如今我之所以能看出来问题,也是与我这些年的苦心钻研有关。”
“古玩市场上仿制品不少,但是真正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不多,这个钟仿,就是我最关注的一个。”
“不过这人很狡猾,我调查了这么些年,也没有调查出多少头绪。”
“今天既然你也遇到了,这件事你也就不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