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下,这一回,却是对内亲长辈的礼,比刚才,却要显得亲近许多。
变故之前奏(四)
变故之前奏(四)
“行了,师姐这么多年,总还是这个样子,既然晚晴都唤我声姨娘了,哪里还需要这么多礼。”虽然这么说,可还是将礼受下,礼不可废,尤其是,这首次。
直到晚晴礼毕,苏夫人才一伸手将晚晴扶起,“听你娘说,你不愿缠足,反而想学武枪弄刀的事?”
晚晴立刻点头。“回姨娘,是。”
“为什么?”苏夫人一直看着晚晴,她的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与那位梁女仪正好相反,一个整日笑个不停,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笑意温暖。一个脸上不见笑容,可说出来的话,却淡淡温心。
“回姨娘,因为晚晴想像娘一样,可以靠自己养活我跟哥哥,不要像二婶三婶那样,连走个路,都要人搀扶……”
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但是,这样的话她不能说,说了,便是得罪了全天下大多数女人。
苏夫人:“可是,会很辛苦。”
晚晴:“我不怕。”
红云在一边笑着点头,果然是她的女儿,跟她如此之像。
“会很痛呢?”
晚晴继续摇头:“娘可以的,我也可以。”
不过,她却是怀疑,如果苏夫人是红云的小师妹,那是不是说,苏夫人可能还不如红云厉害。而红云的本事她是领教过的。
只比普通人多些射弓打猎的经验,力气大一些,脚步稳健一些。其他,也没什么不同。
也许是因为从不曾见过她拿刀剑武器?所以,刀子没机会表现?如果苏夫人不如红云,或只是与她差不多,她跟着大概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可再一想又觉不对,如果苏夫人还不如红云,那红云决没有将女儿送去给人蹉跎的遭理由。
晚晴稍稍定心,她只能慢慢的看,看着一切的发展,再作其他打算吧。
“好,不愧是师姐的女儿。”苏夫人拍着大腿站了起来。
“听说你现在还在跟女仪学规矩?”
变故之前奏(五)
变故之前奏(五)
晚晴点头,“是的,姨娘。”
“那么,需要多久呢?多久才能学完?”
晚晴不解,不可以同时学吗?疑惑的看向红云。
到是苏夫人直截了当:“做人做事都需认真专一。”这就是她的态度,“当年,你娘若不是……”可能是感叹,话只说了个开头,便闭上了嘴巴,望了红云一眼,也不再坐下,直接转身向外走。
“等你学完全了女仪,便让人来通知我吧。”
“多谢师妹。”红云拉着晚晴,笑着送了出去。没有留,也没有拦,只是道谢。
“自家姐妹,不必客气。”苏夫人声音传来,身影却不见片刻停留,“何况,想入我们家的门,可不那么容易。她能不能入门,还要看她自己。”
红云没再说话,也没去送苏夫人,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去后,便也回了房。
“娘,姨娘说的是什么意思?”晚晴立刻问道。
红云失笑,轻轻点了晚晴的额头一下,“你哦。”不过,却终是将晚晴抱到怀里,慢慢诉说起来。
“娘的父亲曾是一名武将,曾救过苏夫人的父亲一命。所以,娘得以进入她家。其实,以娘的资质,根本不够资格入苏家。”
“可是,娘不怕辛苦和痛苦,终于还是得以出师。后来便嫁给了你爹,我与你爹感情深厚,虽然娘有一双大脚,可你爹丝毫不嫌弃。只是,萧家上下却是十分不耻。我伥着有一身武艺,从来不与他们好脸色看,开始是吵闹,后来便动手了。”
“直到,有一日,娘将老太爷打伤……”说到这里,红云很是沉寂了一会,又长长的呼了两口气,才又继续说道:“老太爷请来我爹,又请来我师傅……他们废了我一身武功,并要我发誓,要听翁姑话,再不许动手。”
“娘发了?”
“发了。”红云苦笑,当年那样一个英气风发的女子,一个纵情山野的野猫,却被拔了爪子,变成了家猫,她如何不心酸苦楚。
变故之前奏(六)
变故之前奏(六)
“在那之后,娘到是过了一段平静日子,老太爷他们都躲着我,我又怀了身孕,生了你哥哥。萧家的产业,也都由你爹爹打理。在萧府,也算是风光一时。”
“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我的父亲,却战死沙场,娘家无人,在婆家自然受人欺凌,我因碍于誓言,什么也不敢做,跟你爹爹说,他却忙于生计,我心中苦楚,却也无可奈何。”
“直到那一年,我刚被诊出再次有孕,你爹爹便出门巡查店铺,想着在我身子重的时候,可以多些时间陪在我身边。却哪里想到,他刚出门,老太爷,老太太和三夫人便一起欺了过来,原来,他们对于我之前打他们的事,一直怀恨在心,而三夫人更是不满萧家的所有家业都由你爹打理,所以,一门心思想将我赶出去。”
“虽然我被废了武功,可是,有苏家在我身后,他们也是不敢动,因此,他们不敢动手,却逼我自已离开。他们将我变相软囚在院子里,不让任何人与我相见,还将你哥哥骗走,让他几次涉险……我不愿离开,可他们不与我为难,却只是为难你哥哥,为了你哥哥,我只得带着你哥哥离开。”
“本来,我是想避去苏家……可偏偏,苏家在那时却有对头找上门,苏家本已自身难保,否则,我被囚那么多日子,他们早该发现。所以,我只能避走他乡。”
“本想着,最多几个月,你爹回来了,便会来寻我。可谁知……他还未回来,新妇却已进门,他一回来便被人刻意下了药,扔了新妇的床上……新妇仅一夜便有了身孕,而老太爷也告诉他,娘耐不住寂寞,与人私奔,谁知失足跌下山崖……他们甚至还找了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回来。”
“你爹信以为真,新妇又有身孕,伤感一阵,也就不再想我们。新妇身体不好,在生女儿时,又伤了根本,今年终于熬不过,去了。在她临死的时候,才告诉你爹,当年,我们被逼走的真相,你爹,也才来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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