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几乎全球有影响的纸媒、电视台都刊登或者播放了这样一则内容大同小异的广告,关注印尼动荡局势,警惕种族屠杀。
这些媒体当中的大多数只是投放的广告,只有《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在这一天出了关于印尼局势的文章,其中《纽约时报》只是官样文章,将生在雅加达的事情粗略地报道一下就了事,而《华盛顿邮报》的内容则更为详细,也更为骇人听闻。
在这一天的《华盛顿邮报》里,刊登了足足有半个版面的关于印尼的文章,除去众所周知的东西外,报道中还引述来自国会山要求匿名人士的爆料:“根据该名人士透露,印尼当局早就密谋动全国性的暴乱来转移视线,目的是化解人民的不满和愤怒。一份来源不明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个传闻,并且相关的证据和文件已经提交到国会当中某些议员的案头。让人欣喜的是,在因为‘黑鹰坠落’之后而放弃出兵乌干达导致种族屠杀之后,美国的国会议员们并没有放弃对全球范围内的人道主义援助。以共和党为的一批议员已经督促克林顿政府密切关注该地区的形势,并且在必要的时候提供相关援助……”
“……根据文件的透露,这些消息最有可能的来源是苏哈托家族的内部,或者是印尼当局的最高决策层,目前不排除印尼当局权斗放风的可能……”
除了这些堪称绝密的报道外,在这篇报道的下方。《华盛顿邮报》的编辑又放上了美国远东舰队目前开往南亚地区的消息,两者放在一起的含义几乎不言而喻。尽管在这份报道上,记者只是说这可能是例行的巡航,也可能是为了保护在那里的美国公民,但不管怎么样,两份报道放在一起还是引起了无限的遐想。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白宫的办公室,克林顿猛然一摔手中的报纸,怒不可遏地对着自己的幕僚喊道:“这个怎么能泄露出去?上帝啊,这一次我们不干预也得干预了!”
尽管印尼是美国的盟国。但是出于对印尼政权的尊重。和维持两国间友好关系的考虑,美国政府无论如何都不合适出面干预印尼的内政。如果美国政府想要干预的话,必须要有合适的理由。
两天前,一批共和党的重量级大佬找到他。要求他立刻调动远东舰队到南亚地区。关注那里的动荡局势。并且随时准备保护在那里的美国公民。尽管克林顿内心并不以为然,但最终还是同意了军队调动的请求。
而现在,随着报纸上的报道一出。克林顿这才现,自己竟然中了共和党的圈套:原来在这里可能会生大规模的种族动乱甚至是屠杀,所以先人一步得到消息的共和党人才会集体出动,让总统预先调动部队。
现在这一切被传媒披露出来,甚至连查理.迈尔斯的名字也点了出来,这一下不仅是**裸地打民主党之前在阻止种族屠杀不利的脸,也给对方增添了雄厚的政治资本。而对于这一切,克林顿在暴怒之后细想一下,自己竟然无从反击,毕竟对方占据了大义在先。
“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止是要干预,而且还要大肆宣传,这样才能在舆论上扳回失分。”一名三十来岁的幕僚摸了摸鼻尖,很快就给出了意见,“不能让他们将所有的功劳都抢去,这样我们就太被动了。”
“细节!”克林顿并没有从被摆了一道的愤怒中彻底冷静下来,他狂舞双手,像个十足的精神病人,“我需要执行的细节,而不是这些没用的东西。上帝啊,你看看外面,已经有华人群体前来抗议了,我可不想基加利机场的事情再生一次。”
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和白宫前面长长的草坪,克林顿从窗户内向着外面看去,在白宫前面的马路上,已经零星地有七八个亚裔人士在那里聚集,其中有人还拿着标语牌,上面写着“preventmassacre”(阻止屠杀)的字样,即便距离有几百英尺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克林顿口中所说的基加利机场,意指当初生在卢旺达的种族大屠杀,美国方面没有及时阻止。后来他访问卢旺达,不得已在基加利机场表演讲,委婉地承认自己在国际事务维护当中的失职。
“除了直接给印尼当局施压之外,我们还可以让副总统先生领导一个专门的小组,负责生在印尼的一切事宜!”沉默了半晌之后,另外一名看似木讷的幕僚突然开口说道,“当然,在必要的时候军队介入是必须的,这些将取决于戈尔副总统的决定和时局的展。”
“埃文斯,你是个好的顾问!”克林顿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摁下桌面上的通话器,“让人把戈尔找来,另外,在最快的时间内搜集一份关于印尼的全面资料,我需要重新评估那里的局势。”
艾伯特.戈尔,时任美国副总统,坊间传闻他将在2ooo年出面竞选总统,所以趁着现在,正好可以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反正克林顿已经坐了两届总统,到时候就要下台了,为了民主党能够继续执政,他也不介意将功劳分给别人。所以只是稍微地犹豫了一下,克林顿就接受了那个名叫埃文斯的幕僚提出的建议。
……
燕京,解政殿。
夜晚十点多,当诸葛馆批示完当天的最后一份文件,生活秘书走了过来,给他披上防风大衣,搀扶着他正准备往外面走去。
此时燕京的夜晚已经很寒冷了,室内室外的温差很大。为了保证长的身体健康,生活秘书必须做足准备工作。
就在诸葛馆准备离开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清脆的铃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刺耳。
“红机?这个时候?”诸葛馆的脚步就是一顿,看着案头的电话若有所思,而一旁的生活秘书则很识趣地退出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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