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免些赋税,做什么都好,总之家境殷实却也不必千万里往京城来挤破头挣功名了,举业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在这一点上,杨氏的头脑却不比那些田户人家清醒。
清沅知道,阮熹上辈子考了十几年都是举人,他天赋在那,已经是极限了,最后到外地做了个县丞,好等着补当地县令的缺。
因着阮熹的面子,清霜也提早解了禁足,她在杨氏的督导下不敢像往日一样放肆为难各妹妹,杨氏也同她说个清楚,如今她的头一桩事,不是去找那些妹妹的不快,而是博回老太太的宠爱。
清霜从小娇惯到大的,被杨氏唠叨烦了,便顶上一两句嘴:“便是老太太受了那起子小贱人挑唆又如何?我有个出仕的父亲,如今哥哥又是举人,母亲嫁妆丰厚又主中馈,便是到哪我又怕些什么!”
杨氏气她不开窍,大骂:“你个不开眼的,嘴里还敢不干不净,平日的修养都哪里去了!你父亲的官位在京城地界又能压得住谁,便是这街上走的,又有多少一二品大员!”杨氏冷笑,“你想靠你父兄压人,也行啊,随便给你找个低门楣的婆家,你往后自然能挺胸抬头做人,不若就嫁你杨表哥去吧!”
清霜吓住了,连拉着杨氏的袖子,“孩儿错了,母亲可别说气话,女儿是断不愿离开京城离开您的,那什么劳什子豫中地方,穷乡僻壤的……”
“好了!”杨氏打断她,“既如此你便好好去老太太面上认错,由得她骂你打你,脸皮厚一厚也就过去了,你要知道,老太太毕竟是有二品诰命在身的,别看她如今深入简出吃斋念佛的,从前有交情的那些夫人哪个不是京城有头脸的。”
杨氏叹气,“你父亲不比你祖父,母亲结交不到什么贵人,能帮你的还是只是厚置一份嫁妆,你若想嫁得如意,还是要靠你祖母。”
杨氏在嫁女儿的事情上头脑却又突然清醒起来。
清霜点点头,“明日女儿就去老太太跟前,说什么也要哄得老太太开怀,只是……”她顿一顿,露出愤恨的神色,“这事就这样揭过去么?女儿凭白就要吞下这哑巴亏……”
“好了,我自然会查清楚。你何必如此火急火燎的,要知道,便是找到始作俑者,此时作出来又有何用?老太太的气已经撒在了你的身上,我们要抓的是人家把柄,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两罪并罚,才能一举报了你的仇。”
清霜终于完全被杨氏说服,“都听母亲的,只等清沅那小……”
“事情没查清楚前,休得妄言,”杨氏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我会看着办,你只做好分内的事就好。”
杨氏很怀疑,阮清沅从小在苏州长大,就是她母亲崔氏也不知道阮老太爷此间旧事的,怎么可能用这来打击大房?除非是那魏氏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