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这般曲折离奇,不信命,也要信了。低头时又对红袖道,“朝堂上下,如今,没有不认景家后人和圣天血脉的,但是,却仍有不少人,或明或暗地不服我这女子之身。正好,景家的长子认祖归宗,我这就禅位。而且,哥哥也立了不小的军功,他们该没有意见了。倘若再有谁寻衅滋事,我就带他去帝陵找老祖宗说去!”
红袖想了想,道:“禅位木公子,哦不,是景公子了。禅位于你兄长,倒是理该名正言顺,不过,倘若他们有心不认他是景家子,怎么办?”
“不认?”鬼眉挑挑眉毛,坏笑道,“景家的人都有特殊印记的,我的那个,不过是吓吓人,又因为会扰乱心智,不敢时时显出来。哥哥那个,可是直接能割喉的利器,还能随叫随到,他们怎么不认?再动歪脑筋,简单,流放到朝旭和瀚宇开山筑路去!”
“流放到朝旭和瀚宇?”红袖抽了抽唇角,对此豪言壮语不敢苟同。
“哦,我忘了,昭岚逼着哥哥担了那两国的大任,并且,希望四国合体,江山一统。”眼见红袖又露诧异和茫然,鬼眉少不得又费了些唇舌,解释了一通。
红袖听完后,拍拍脸道:“你这带给我的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是一箩筐的惊人消息!呼,我得好好冷静一下,要不然,非疯了不可。”
“嗯,你要疯,也得迟些日子再疯,我还有事要你帮忙呢!”鬼眉揉揉她的头,笑道。
“什么事?”
“我想给柳烟几个寻婆家。”
“你可真是操心的命!”红袖嗔了一句,揶揄道,“眼见着当不成皇帝,准备改行当媒婆了?”
鬼眉正色道:“我是认真有此打算的。以前,大家都是孤苦无依之人,彼此依赖着,这事儿急不急,也不打紧。甚至,我还想过,倘若嫁错了人家,受舅姑、相公的气,还不如我们聚在一起过一辈子呢!可是,眼见着你找着了爹娘,我又认了哥哥,她们怎么办?岂不触景伤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时日一久,她们必会觉得与我们不再是同类,那是要疏远了去的!”
红袖道:“你想多了。”
“不,我没有多想,事理如此。她们不会为了疏远而疏远,也会为我们高兴,但是,你认为,高兴之余,会不自怜自叹吗?人生在世,谁愿意自找伤怀?时日一久,便会觉得,有家的人和没家的人,是说不到一块儿的。便是彼此假装,你我面对她们时,闭口不提亲人如何如何,家中如何如何,她们也装作无所谓,可,又能装几时?其他的人,或许不会太过在意。但是,我们几个,不仅仅是同生共死的情谊,是早已当作了家人的。柳烟曾说过,自乔老鬼那儿出来,她们是当自己死了一回的,然后和我血脉相连地活着。如今,在真正的血脉面前,她们岂非‘自惭形秽’?同生共死、祸福齐当,不仅仅是共同承担,一起分享,还要各自拥有。”
红袖叹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或许,幸与不幸,共同进退,彼此平衡,情谊才能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