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了。
“没什么行不行的,你又不是不曾假装过我。”
“可——”
鬼眉摆手止住她的话,正色道:“秀秀,别人不清楚,你们还不清楚么?这皇位于我而言,还不如红门尊主要紧,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罢了。你往日里可以替我,如今又有何不可?你若是担心那些朝臣为难,我留一封圣诏密旨给你,你也别和他们多接触,上朝少说话,只接了折子看就是了。然后,三五天的,你便以考虑天下大事劳心为由,歇个一两天避避。等人起疑,实在瞒不住了,你就将圣旨扔在他们跟前。”
“唉!我不是担心这个。”红袖叹气,“咱们原来的目的只是要除那池厚德,保住咱们八门。如今你做了皇帝,只因着大事初定,战事未了,那些不古人心才未显现。不管对你这位女帝真服假服,真敬假敬,他们是容不得江湖人端坐朝堂的。所以,一旦时局稳定,他们必要帮你洗清身份,只认那圣天后裔和景家女,哪里还肯承认红门尊主?我还替你坐那龙椅,可不是尽给你添麻烦,给八门招祸么?”
鬼眉倒未想到这层,一时怔愣,然后拍案怒道:“难不成还要逼我做那第二个池厚德,也行那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
红袖嘀咕道:“全然不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那是不太可能的。否则,再冒出个高喊‘清君侧’的,又要一场麻烦。即便你有手段,不致如此,只是,上不得台面之人,终是有碍天家威严,便是不除,却也容不得彼此再有过多瓜葛。”
“什么叫有碍天家威严?!姑娘我还讨过饭、做过花子呢,一并连我也除了?我还被人骗卖过为奴,还被那乔老鬼做过药人,岂非奇耻大辱?干脆请我自刎以谢天下,这才保得住颜面!什么狗屁道理!都回去扒拉扒拉自家祖宗,要是谁家没个几宗所谓上不了台面的事,我当即割脑袋给他当球踢!”
红袖见她动气,扯扯她的袖子劝慰道:“别急,别急!也还没到那步田地。日后,你给大家想着法子杜撰些‘体面’就是了。”
鬼眉闻言,眼珠转了几转,忽而笑开:“对!皇帝都怕死,我用些信得过的近卫、暗卫,理所当然。这八门就是我代君帝的私人珍藏,后备力量,谁要敢动,就是谋反!轻者,我切了他进宫做内侍,重者,我也试试刑部那些家伙事儿。”
红袖见她转得这般快,不由失笑,问道:“我替你坐镇皇宫,你又打算干什么去?现在可没多余的兵马给你带了去打仗。”
鬼眉双肩一塌,叹气道:“可不正愁着呢么!”
红袖自插瓶中抽了玉如意在手把玩,道:“你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却也不得不用疑心之人,只看是不是用得恰到好处。”
“怎么说?”鬼眉眼睛一亮。
红袖看着她微嗔道:“其实你心里有谱,何必假作笨蛋来哄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