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得知的,但那人不会是她。京城内外消息被人刻意左右,那人不过是想要借由红袖令自己信服。并且,因为红袖颇能够牵动自己情绪,借她之口,才更容易使自己顾虑兄弟情分,飞蛾扑火去同东城处兵马对上。红袖同自己一样,被蒙了耳目,也被人利用了口舌。若她觉出疑点,必是恼羞更甚自己几分。
问题出在身侧,线索落在那枚白龙佩上。
“有谁在?去给我将小冬瓜找了来,我有话问他。”
鬼眉命人去请当日拿了那白龙佩的小鬼,下头人互相问了一圈,然后回报说,此人未曾上洲。
鬼眉问道:“这两日我也没见他来我眼皮子下讨巧卖乖,有谁知道他去哪儿,又做什么去了么?”
众人又互相问了一圈,仍回不知。
忽然有个人拍了下脑袋,恍悟道:“我见他早几日去过红袖招,说是去寻红袖姑娘的,以后就不知道了。”
“你可记得是哪一日么?”
那人摇摇头:“不太记得了,大约距今至少有个六七日了吧。”又问,“可要我去问问红袖姑娘?”
鬼眉将近日之事一幕幕从脑海中细细回放,想了想,道:“你去给我将宦娘请了来。”
那人领命而去,未几,宦娘便到。
鬼眉面无波澜地将人让座,又亲手倒了一杯茶给她,然后道:“让你们几个先避出鹏城,你们偏不肯。红袖如今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口子,你比她的身手还弱,可曾伤到哪里不曾?”
“谢尊主关心,属下并未伤及要紧处。”
鬼眉看看宦娘毕恭毕敬的模样,心内不知作何感想。看了看她,然后笑道:“都是一起从乔老鬼手下逃生出来的,谁不知道谁?红袖私下里可从不称呼我为尊主,是骂我也骂得,掐我也掐得。柳烟同她半斤八两,也是当我不过一碟小菜,高兴起来,想怎么戏弄我就怎么戏弄我。梅雪和竹凝脾气好,可也就在人前学着别人称呼我一声姑娘。便是兰沁那个冷面罗刹,虽是不忌同我说笑,却总给我脸色瞧。让我老是疑心,自己是不是忘了几时欠了她银子不曾还,所以她才要时时提醒我一下?”
眼见这仿似嬉笑之语的话并不曾勾动宦娘的唇角,鬼眉停了片刻,又道,“你同兰沁瞧着有几分相仿,却又根本不同。宦娘,你怎么同她们都不一样?”
宦娘这才开口道:“彼此各有天性,自然不可能一样。其实,都是芸芸众生之一,并没有谁比谁特别。”
“是啊,一样水米养育百样人,是不可能大家都一样。”鬼眉轻叹一声,然后话锋一转,突兀问道,“为什么?”
宦娘疑惑抬头,反问道:“尊主是对此话执意纠结,还是另有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