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狴野以为她不习惯进宫见驾,遂笑语安慰道:“你不用紧张,父皇并非你想象中那样可怕。治理天下,自然是不能缺了威严。但治下往往也要恩威并施,所以也不曾少了慈眉善目的一面。放心,你又不是那些需要父皇敲打的臣子,又正要为了田粮等事向你致谢,定会和颜悦色同你说话的。”
鬼眉心道,她正是为这田粮之事忐忑呢。当日快嘴一语,谁想得到人家说干就干,还干得这么惊天动地的?她这“罪魁祸首”如今自动送上门来,可不得要担心被人算账嘛!
陶铃儿在旁吃吃笑了几声,揶揄道:“你不是行走江湖,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此刻无风无浪的,怎么你倒犯起怵来了?宫里又没有吃人的老虎。”眼见司马狴野瞪了她一眼,才停了打趣,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鬼眉倒是安之若素了,可是,司马狴野的面色却古怪起来,一只手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摸胸口。消失许久的异样似乎近日又再次登门了,灼热的感觉相似怀里贴身揣了只手炉,惹得他躁动难安。此刻又不得方便照镜子,也不知那里是不是又像大半年前一样,现出了吓人的模样。
陶铃儿见他不对劲,问道:“表哥,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什么,大约离京太久,刚回来有些水土不服。”司马狴野将手从胸口移开,佯作无谓地敷衍道。
陶铃儿自是不肯轻易相信,娇语嗔怪道:“什么水土不服!上回从瀚宇回来就见你有些不妥当,问你,你也说是水土不服。今日又拿这话搪塞人!哪有在外头水土不服,回了自家还水土不服的?!不成,待会儿一定得让太医给你瞧瞧。”
司马狴野不悦道:“你别多事好不好?我又没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若嚷嚷得父皇、母后尽知道了,下回可别想我再带你去一处地方!”
陶铃儿闻言嘟嘴,撇过脸去兀自嘀嘀咕咕。
鬼眉听得二人吵嚷,神思归来,左右看看,疑惑问道:“怎么了?”
司马狴野摆摆手,连道没事。
陶铃儿没好气地朝鬼眉抱怨道:“瞧着他好像不舒服,我劝他去给太医瞧瞧,他倒嫌我多事。哪里有这样不识好赖人的!”
鬼眉看看司马狴野,倒未见他面有病色,不过依然劝了一句:“讳疾忌医可不行。若是有什么不妥,还是早些就医的好。”
陶铃儿听得鬼眉此话,转脸朝司马狴野道:“可不是我一个人多事了吧?人家也这么说了,你要不要听人劝?”
“哎呀!都说没事了!不过是胸口有些痒痒,能有什么大事?”司马狴野闪烁其辞道,只怕二人再没完没了地追问,又连连表态道,“倘若我真有不妥,定然去找太医,可好?女人家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没什么事也能一惊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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