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丁云挥挥手道:“小兄弟莫要多话了,先前算我失言。既要切磋,那就请动手吧。”
满心希望能遇上个高手过过瘾,不想,丁云坚持又坚持,还是未能出得百招便落花流水地败了北,还向阿奇苦脸道:“师父,徒儿无用,实在不是这位大哥的对手。”
阿奇看了一眼赵朗吞了苍蝇的模样,换了副好脸对丁云道:“为师不是要你同人较量,只是有人占了为师的落脚之地,为师就乘便让你多学点东西。等你日后长进了,或者还能有机会习得百家之长。你方才可有领悟?”然后满意地看着赵朗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丁云点点头,回道:“这位大哥和师父的套路确实不太一样。乍见之下,刚猛焦躁,貌似莽夫行径。迂回之下却又发现,实则内藏玄妙。只是,徒儿浅薄,并不能探得虚实。”
赵朗闻言不由多看了丁云一眼。暗忖,这少年拳脚稀烂,不想眼力倒是不错,应该是个有慧根的可造之材。
阿奇点点头道:“你随同为师习武不过几个月,离半年之数尚有好一段。能得此等领悟已属不易,假以时日勤于练习,他日必有所成,无需妄自菲薄了。你先去吧,让人给你好好上药。”
“是,那徒儿就先告退了。”
赵朗听了这段对话却是跳脚不已,等丁云一走便指着阿奇大呼小叫道:“你让个习武几月的孩子来同小爷过招,你当小爷闲的慌吗?!”
阿奇不疾不徐应道:“习武之人最忌焦躁,何况兄台并非易怒之人,何故作此狂态?想来兄台有意叫我看戏,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心下却道,并非自己要摆这老僧姿态,只怕被人一时气急了,失了分寸,叫老太爷再迁怒主子,实在得不偿失。
赵朗却来了轴劲,赖着阿奇不放,扯着唇角道:“看戏可也要学会捧场呢,哪里有干看的道理?小爷这就讨些赏来。”说完便跳步上前,捉了他的臂膀,不容他挣脱便纠缠起来。
阿奇先前不欲主动惹事,眼下推脱不得,只好顺势而为,同他不客气地接招还招,打斗起来。一时舞得庭院里虎虎生风,树摇叶坠,芳华堕泥。
老太爷看得清楚,从前到后都是赵朗故意生事,阿奇按捺了半天才肯应战。又见二人纠缠之中不见狠招,却又相持不下,不由眯了眼睛。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仆。阿奇的行径叫他赞许,想来那臭小子也不赖。作如此想时,全然忘记了上次不愉快的见面,丝毫不觉自己是因了苍龙现身,猜测应验之人,对姜桐有了先入为主的认定。
赵朗正和阿奇缠斗的难分高下,酣畅淋漓时,就听从外传来一串惊呼:“哎呦!我的木樨哟!我的芙蓉哟!我的芍药、海棠哟!死阿奇,你好好的发的什么疯,哪儿不能打架,偏要在花园子里动手。外面大街上也宽敞,也没人管你收地租,你上那儿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