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人勿要打扰,又让斩风、断流守在门口,取了地图摊在桌上。指点几处以朱砂勾勒出的地方道:“这一片和这两处都是或某现下所辖之地。这,这,这里,这些都是或某的旧部所领。有或某关照,他们自是会明理行事的。”
昭岚看着地图,以指叩桌,琢磨片刻后,对或然道:“上江、素水、旗山、麻椒,还有枫叶渡这里,暂时调开三十里,着令整编练兵。苜蓿原、白棉、辂雅,这三部易地调换。还有,将傅山的兵马支去泾县守着,狼牙林和蛟塘的兵力负责看住齐王与冒王。这些,或伯伯七日之内可能悉数传达下去?”
见或然沉默不语,心内有些赧然,解释道,“非是昭岚不信或伯伯,只是这其中有您现辖之地,但大多都是些旧部所在。新帝执政也有十数载,未必人人都还顾念旧情,不曾被收买了人心去。况且,昔日之恩与现世利益,各自衡量也有不同,也未必都肯舍了自身安然,提着满门脑袋去陪人冒险。”
或然叹气道:“或某自是也明白这些道理的。只是,如此一来,这守望京中的几处也要跟着退避甚远了。倘若......谁人来接应你?”
昭岚笑道:“或伯伯放心,王将军、刘将军,还有黄、蒙几位大人,不是都来或府走动过了么?他们虽然不曾同或伯伯言明,或伯伯也当心中不无猜测。除此,昭岚也联系过六部几位大人,京都及周边三府、十六县尚在掌握中。况且,瀚皇卫队也不是吃白饭的。”然后诡异一笑,自得道,“再者,昭岚还另找了一份很不错的助力。莫说京里,怕是有不少地方都有热闹可瞧了。届时,不少人只怕自顾不暇,自然无力旁顾。”
“什么助力?”或然疑惑问道,随即摇头否定道,“便是重利相许,交情深厚谋换来的不易节外生枝之人,又有什么助力能比真刀真枪的兵马来得叫人安心?不成!索性由或某亲自带了麾下兵马护你上京!管他什么皇命、军令的,老夫的手下,自然是认老夫说话!”
昭岚闻言戏谑道:“或伯伯此言可是不逊得很,要为自己招祸的!”又安抚道,“或伯伯对昭岚的情谊,昭岚自然明白。也非昭岚不肯再度承情,您已然做了这许多,这已是帮了昭岚天大的忙。昭岚的意思,这边疆和要塞之地不起战事,百姓不乱,各地又有掣肘,京都和周边那些人也翻不出多大浪来。等到大局已定,即使有人心存不甘,面对‘名正言顺’,他们难道还想弃了自家安乐去帮人声讨?我之作为,本属家事,他们若要跳将出来,却是谋逆,傻了不成?所以,我已谋定而后动,无所顾虑。按捺边隅之地,全靠或老将军了!”
或然只好不情愿地应了,须臾又道:“要不,叫犬子择了精兵一支陪护,至少,若有意外也能保你全身而退。如此,稍能叫或某放下一半心来。”
昭岚推辞不过,也只好应了下来。或然雷厉风行,饭前便叫两个年长有经验的儿子挑了一百名身强体壮,身手灵巧,精于骑射的兵士组了卫队,预备乔装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