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喝酒,但是我等了你一夜!”
鬼眉一怔,旋即轻笑道:“你困了就睡呗,等我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哄你睡觉不成?”
姜桐沉声道:“你别给我装傻,我知道你并非不懂我的意思!”
“懂你的意思?那你究竟什么意思?”鬼眉索性也不挣扎了,直直看着他问道。
谁知鬼眉这一问,竟将姜桐给问住了。他究竟什么意思?好像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见她和那根天下无双的木头一起出双入对,如今还彻夜不归,心里就是不舒坦。还有那什么义云公子,狴野什么人的,光是听着就不舒坦。究竟因何不舒坦,却又说不上来。
心里糊涂,再被对面一双亮晃晃的大眼睛瞧着,姜桐竟不自觉地面红耳热起来,松开了拉扯鬼眉的手,偏开头去,目光闪烁不定。
鬼眉拍拍姜桐的肩头,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老赵啊,知道你平日里打理生意不易,治下也严,可是,别因为我在你这儿住得久了,就将我也当成了你的那些伙计、属下,成不成?咱们向来是对方想说那就听着,不想说,从来互相就不多问。你现在是要我时时汇报行踪,事事请示报告?”
姜桐闻言在心内驳斥道,他何时将她当成自己的下属了?!
不悦地扭过头来,瞪视着鬼眉,薄怒道:“一个府里住着,一扇门里进出,彼此招呼一声有什么不对?怎么就是要你时时汇报行踪,事事请示报告了?哼!堂堂的鬼眉女侠,哪里是我这个小小商人能够过问得的!”
鬼眉凑近了他拉着的臭脸,觑了觑,果见他白净面上有些暗沉倦色,如同两汪秋水的眼里,布着彻夜不眠的血丝,抱歉地笑了笑,道:“你是怪我昨儿个出去没同你打招呼?那不是因为走的时候你还没起么!何况,我也不曾离了容城。若是远行,哪能不同你言语一声?这不,这会儿回来见着你也没不理你呀。眼下住着你的地儿,吃着你的,用着你的,我可不想怠慢了你被撵去住破庙。”
姜桐因为鬼眉突然凑近自己的脸,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寸,耳朵嗡了一下,脸越发热得厉害了。
早些天,就因为那根木头终日黏着她,心里就不舒坦,昨儿个又见二人相携而出,心里更有些生恼。不知为何,一天都有些浑身不适。到了晚上,用饭时分仍见她未曾归府,竟是失了胃口。草草用了几筷子,便去房中躺下。为自己莫名的不舒坦又生了几许恼意。
和衣躺在床上干瞪眼,烙饼样翻腾许久,终是拎了酒坛去她小楼下候着。不想,这一等竟是一夜。人是一夜不见归来,酒是一滴不曾饮下。没她陪着说话,这酒,独饮难有滋味。
在小楼下一直枯坐到鸡鸣天亮,然后不多时,又听得梅雪、柳烟等人起身洗漱的动静,依旧不见鬼眉和阿木归来,终是哐当一声砸了手中的酒坛,转身回房阖门睡觉去了。
昏昏沉沉躺了半天也不曾睡着,惦记着铺子中还有事,只好又折腾起来。想想自己的情绪起伏,心内也有些好笑,遂摇摇头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