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一过了秤的,等会儿就得给人送去。木公子,您饶了小的吧!送得晚了,主家要怪罪的。”
“少了,更怪。”
芦溪那边刚和人说完什么,见这边纠结忙忙伸头过来,听了两句便道:“木公子没有说错。你这送晚了会叫人骂,送少了可不是叫人骂的事儿了。送晚了,耽误的自然是信誉。可送少了,不止丢了信誉,连带茶庄上下的人品、脸面都要丢尽了。”
伙计见她横插一脚,连连告饶:“哎哟,芦溪姑娘,您就别再添乱了!这茶包都是按客栈老板的要求,一个个定量过秤包好的,怎么会少呢!”
“是少,不信,称!”阿木非常自信地坚持己见。
“好好好!再过一次秤!”伙计争执不过,只得丢下手中正在打包的活计,忙忙接过茶包上秤。
芦溪还在一边继续喋喋不休:“这小商小贩因为本少利薄,才干些个缺斤少两的事。咱茶庄这么大脸面,做的又是百两上千的往来。短个几两,哪怕是成斤的重量,能抠下几个钱来?失了这一个客,便丢了往后的生意,断了的买卖、少了的银两,又岂止你卖了身家能补回来的?这被少了斤两的客,若再同别人口口相传,败坏了茶庄的声誉,客人都丢了,大家伙儿齐齐卖了自家也悔恨不来!看着只少了这一个茶包的量,毁的可是茶庄多年来的心血!茶庄若没了,你让赵老板找谁算账合适?你让这么多张吃饭的嘴管谁要工钱?你......”
那伙计只差磕头认错了,朝芦溪连连作揖,带着哭腔道:“姑娘,您消停会儿吧。若当真有个差错,莫不是就叫你给吵吵误了的。”
“咦?你这人好不讲理!你做错了事,本姑娘好心提醒你其中的厉害关系,你不说深明大义,知错就改,怎么倒攀扯起我来了?我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不说感激就算了,怎么这么不识好赖人呢!你......”
芦溪还未说完,阿木指着秤花高呼道:“看!少了!”
那伙计颓丧着脸只得拆了茶包重装,仔细一看,却是茶包的边角磨损了一处,茶叶八成是从小洞里漏洒出去了。无奈和这二位实在没必要自讨苦吃地掰扯清楚,默默到边上去另换茶包。
鬼眉静静看了片刻,跨进铺子,朝隐隐有些自得之色的阿木和还欲追着那伙计说理的芦溪唤道:“阿木、芦溪!”
铺子里的人顿时齐齐松了一口气。
“阿木,一会儿你陪我出去走走。芦溪,你一会儿早点回去,梅雪今儿晚上有事外出,正好送你过去。”
铺子里的人立刻个个面带喜色。
“今儿晚上就走啊?可是,他们说后天什么皇家什么礼的,这几日京城客多,从客栈、驿馆到那些官宦人家和民宅小院儿都赶着要茶待客,忙不过来的。不如,等我帮完这两天再走吧。”
铺子里的人齐声道:“忙得过来,忙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