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对方又笑了笑没有作答。
名字而已,有何重要的?鬼眉不期然想起和另一个人的对话来。
是啊,一个名字罢了。便是皮相也没那么重要。只要你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你所熟知的那人,是不是值得你坦诚相待。其他的,真的没那么要紧。
——
女娃娃最终答应了将银子借给小少爷,只要他们带自己去京城。她实在不懂认路。
阿奇没有表达任何反对意见。对他们而言,女娃娃算不得累赘。因为,她在野外的生存能力,实在令他们汗颜。何况,少爷需要银子,他需要少爷,而那两个则需要他认路。
小少爷果然有些能耐,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他就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堆东西,然后走过一段后再卖出去。没几日,那两锭银子果然就翻倍地回到了鬼眉手里。
后来,也不用绳子捆了。鬼眉直接将银子交由小少爷安排。反正她对银子该怎么用没什么概念,而且也不用她强调,他们也不曾丢下她一刻。小少爷去挣银子,就将阿奇留下陪着她。阿奇出去买吃的,他就留下。若要都出去,干脆三个一起。
彼此的称呼便从一路的熟稔中,渐渐从“喂”、“你”、“她”或“他”这些代词渐渐换成名词。他喜欢叫她丫头,后来叫她臭丫头。而她,则因为他的那句“捞着”就那么戏称着,喊着喊着,便喊成了“老赵”。得了老赵的称呼时,他还是个毛孩子。后来在容城重逢时,居然他对外就真用着“赵”字。
三人一路边挣银子边往瀚宇的京城方向走。他和她都因为不愿提及自己的出处,便也不问对方,却不影响彼此日益见长的情谊。
好的时候,他们住客栈,吃酒楼,雇马车。孩子,再机灵总没有大人世故,就也有上当倒霉的时候。富贵能同享,苦难就同当。一起住破庙,偷果子,甚至行乞。她能知道哪儿的果子能吃,什么样的地方不会被人撵。他也能很快将讨来的铜板再变回亮蹭蹭的银子。
和乐时,三人笑作一团。意见不统一时,便由她和阿奇打架定输赢。她赢了,自然是听她的。阿奇赢了,便听他家少爷的。
后来,路过一处茶山,他觉得能有比较好的赚头,三人就在附近的小镇逗留了一阵子。等小挣了一些后,他便下了一笔很大的定金。此时,鬼眉却提出,他们不如就在小镇上分手,各忙各的。于是,三人在小镇上找了一家老字号,点了好些菜饯别,还学大人要了酒。
鬼眉上路的时候,他给包了她比较多伸筷子的卤牛腩和霜花千层糕,将定茶剩下的银两取了大半换成银票和碎银给鬼眉带上。
等她走了不到两日,他想起她不懂认路,又觉得早先答应过要带她到京城,不该食言。便算算收茶的日子,后头一路追上,将她送抵、安顿后急匆匆返回。这才算真正告别。
鬼眉在京城呆了一段日子,因为一个必然的原因和一个偶然的机缘,离开了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