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朗的笑脸,私自盘算,不管是身份或是性情,若和这位交好,日后倒是一大助益。
于是,在司马狴野离席如厕时,鬼眉也正好肚子有些不舒服。
陶铃儿知道鬼眉没有对她表哥动什么“歪心思”,所以便不曾特别防备二人私下接触。
昭岚优雅地端起酒杯浅酌一口,若有所思地看看那两个空席,莞尔一笑。他倒也不担心鬼眉齿牙为祸,同司马狴野说上几句话,就能说出个瀚宇国的战事国祸来。何况这世上有的是“隔墙之耳”。
厕外“巧遇”,鬼眉笑问司马狴野:“狴野,你我早年既有一面之缘,今日也算故人重逢。我有些话想同殿下讲,或许言语有些冒犯,不知殿下可容我一吐为快?”
司马狴野爽朗笑道:“姑娘何必如此客气!狴野非那胸襟狭隘之人,即便是再难听的话也不过就是句话而已。姑娘尽管直言。”
鬼眉拉了司马狴野到旁,低声问道:“你这次出使和借粮的事,是你自己请旨还是你父皇的意思?亦或是有人提议,举荐了你来的?”
司马狴野不知她的言下之意,疑惑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终归要父皇下旨才能出行的啊?”
鬼眉见他浑然不知,摇头叹道:“老兄,你可知瀚宇此行对你个人而言乃是祸事?”
司马狴野闻言吃了一惊,万分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此话怎讲?”
鬼眉却直着腰身,离他耳边稍远一些,看看他,摇摇头,看看天,摇摇头,又看看他,再摇摇头,摆出一副“佛曰不可云”的姿态。
司马狴野被她弄得百爪挠心,急急表态道:“姑娘有何见教只管畅言,司马狴野不是那等不识好歹之人!”
鬼眉道:“既然你让我说,回头听了不舒服可别来找我麻烦。”
司马狴野急道:“姑娘莫要再吊我胃口,有话只管讲来!”
“你此行祸事有三。”
“哦?愿闻其详。”
“其一,你恐怕要长留瀚宇不得而归了。”
司马狴野两条英武浓眉纠结一处,低声问道:“可是瀚宇陛下对我奉天有所芥蒂?”
“暂时未有,不过——就快了!只待你提出借粮之事。”鬼眉说完顿了顿,见司马狴野还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凑到他耳边嘀咕道,“听陶铃儿说,你深受圣眷又得军中将领褒奖,必是在军中历练过的。我问你,以军中之人所见,非旱非涝的屯粮之举意味着什么?”
司马狴野想也未想,应声作答:“发兵。”言罢,不等鬼眉多言自己先吓了一跳,面色有些难看地解释道,“我奉天并无此意!况且,瀚宇同我国相距甚远,就算彼地有所异动,于此也并无危涉。”
鬼眉道:“瀚宇并不是担心奉天来犯。”说着,蹲到地上,捡了个石子在土上圈圈画画,边画边道,“殿下,你看,其数为一,天下独尊。二如何?三如何?再往下数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