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听使唤的抽搐起来。湖边那一声声惊恐带着凄迷深情的呼唤,“洛儿,洛儿......”强行塞入她的脑海。她惊骇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使劲甩着自己的头,不愿意听到那声音。
心疼蔓延胸腔。疼的她瞬间抽搐起来,扭曲着脸咬住嘴唇,血腥气蔓延口腔,涩涩的刺激着她的心。
心绪恍惚中,她下意识的不想见到这个人。越过他的身影她开始在周身所及处梭巡着。脑海渐渐清明。她惊骇的发现,一个屋子满满的围满了人,却连落地一根针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然后她开始注意到,她屋里一共九个丫鬟无一不是被五花大绑着强行按压在角落里跪着。身后站着五大三粗的王府护卫。福伯,王御医,剑奴......
这么多人来她这里做什么?
目光重回义云身上。义云正在将手中一个盆子递给福伯,然后转头看她。他看她的眼神冰冷刺骨,丰神俊朗的五官上分明刻满了无边的愤怒和怨恨。
脑袋转不过弯来,下意识的问出口“你刚端着个盆子做什么?”
义云邪恶的看她,“泼醒你。”
听到他的话,安妙妙才怔愣低头发现,自己正一身狼狈的坐在床上。锦被上面满是水渍,水滴顺着发梢一滴滴落下,有些滴落在手腕上,有些顺着脖子流到身上,里衣已经湿透,黏腻湿润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透着刺骨的冰。额间也有水渍滴落,模糊视线。安妙妙抬手想要给自己擦擦脸,好让视线不要那么模糊,却发现怎么擦也擦不尽。
她无奈放下徒劳的举动。却见义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碗。
义云冷冷站到她面前,将碗递给她,道“喝了它。”
她疑惑的接过来,愣声道“什么?”
“药。”
安妙妙将碗凑到鼻尖闻了闻。如此强烈的性寒药汁让她意识到,水中的灾难并没有要了云锦的命。显然云锦若不是天生命硬,便是有自保功能?
“小姐,不要喝!那药是......”耳边传来凄厉叫喊,她听出来,那是鱼儿的声音。和着巨大的恐惧和浓浓的挂心。
安妙妙抬头,安静的看着鱼儿。明明最是狼狈的她,却偏偏还想给别人以安慰。
只听见义云冷声喝道“堵住她的嘴。”
于是那九个丫头瞬间嘴中被塞了一块破布,支支吾吾着狼狈至极。扭曲着挣扎想要脱离束缚,却被后面面无表情的侍卫按住动弹不得。心下不禁有些难过,早就交代她们快逃,这些个丫头,到底被自己的固执给害了。
不禁皱了皱眉,抬头问道“这是堕胎药?”
不禁皱了皱眉,抬头问道“这是堕胎药?”
......“你不敢喝么?”义云捏紧拳头看她,似乎她敢说不,他就要强行捏开她的嘴灌下去。
落梦亭中那一幕一幕在脑海中闪过。义云冷着脸直视她,她全身已经冰冷到麻木,所以义云的眼神没能让她生出更多的寒意,只是心中越发凄凉。她端着碗,想要坐直身体,无奈身体已经冻的生硬。
她不明白,眼下不过是夏末初秋而已,怎么会平白生出这么多冷意?这种刺骨的感觉比在寒冬腊月皑皑白雪中而没有御寒衣物的寒冷来的还要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