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笑道“别放在心上,我就是随便问问。”她顿了顿,捡起地上的水壶,不看他,声音里却带着丝丝颤抖,她要把心里的爱,说出来“义云哥哥,我爱你。纵然你已经成了别人的新郎,我心依旧。”
义云没有说话,依旧保持着方才坐着的姿势,只是身边,少了一个她。她已经执着水壶进屋,关上了房门。里面一个她,外面,一个他。
他站起来,深深凝视着那屋里,微微透出来的光亮,那一抹身影,孤单的靠着门扉,一动不动。
双手蓦地握紧,然后松开。终于转身,离开。
终究是走了么?
她还爱他,纵然她今日亲手将他推到别人的身边,心碎,还是疼痛,只能她一人承受。
安妙妙站在窗边,外面那梦一样的梦境里,再没有那个身影。双手抱胸,六月的夏天。夜微凉,她突然感觉到冷。从头到脚,深入骨髓。
夜凉如水,冷月如霜。
旋身上了房顶,仰头凝望那闪亮繁星。忽然觉得刺痛。那满天繁星,她怎么看都觉得是他的眸,带着深深的情意,凝视她。
取下腰间那一管长笛,轻轻抚摸,也像在抚摸他的手,带着冰冷的温暖,心刹那支离破碎。
嘲讽的笑笑,真是疯了。
新娘的房间此刻,应该是红烛高照,喜气洋洋。喜娘,应该是轻纱半掩,巧笑嫣然。那新郎呢,是不是执一把喜称,轻挑眉梢,宾客善意的调笑间,挑开新娘的红头巾。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他们的美丽童话,她连幻想的资格都没有。
心事重重,笛声悠悠,就让繁星为众,皓月为依,让我为你奏一曲,倾尽此生,惟愿君心不老谢红尘。
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
负红颜,一指流沙,一缕冷香远。红尘叹,韶华倾负。笙歌断,年华老。
月华如寂。白衣胜雪。
梁奕诺。
屋顶的两端,一个伤心的她,一个默然的他。
安妙妙氤氲的眸强颜欢笑“梁奕诺,你怎么来了?”
梁奕诺轻轻叹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侧头凝望她。她的眸中有氤氲水汽,集聚成滴。她固执的不肯眨眼,不让眼泪流下来。仰头假装看天空,笑着说“你看,今晚的星星多美。那么闪那么亮,像是情人的眼眸,满含温柔。”
梁奕诺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安妙妙仰头躺下。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越聚越多的泪流下来。可是,为什么已经躺下来了,眼睛也没眨过,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梁奕诺拾起宽大的袖子,在她眼角轻拭。她的眼泪,流进他的心底,泛着微微的疼。
梁奕诺忍不住说道“你这又何苦呢?如果不愿,我带你走吧。”
安妙妙道“今夜的月亮很圆呀。梁奕诺,你是来喝喜酒的么?喜酒在前厅,你走错地方了吧?”
......
梁奕诺道“你猜我今晚为谁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