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伟江滑稽地笑了笑,只好认栽了。走出饭店后他忍不住埋怨一句:“我说你怎么会有耐心在这里等我一个小时呢,原来是忘了带钱。”
“你可千万别冤枉我,我刚才是跟丽柔姐一起吃饭的,原本是她请客,但听说你要来,这个光荣的使命就交给你这个大男人了。”小青冷哼道,斜了他一眼。
宗伟江一琢磨,说道:“钟丽柔?你最近还一直跟她共事?”
“我们一直都是搭档啊,你该不会是第一天知道吧?”小青又没好气道。
“是吗?但前阵子你不是跟她分开干了吗?”宗伟江道。
“你说‘前阵子’?人家跟你的好兄弟周医生打得火热呢,哪里还有心思跟我在一块?”小青不屑道,明显是在埋怨对方重色轻友,***跟小白脸共处一间闺房,就把姐妹扔一边了。
一听到周枫这位所谓的好兄弟,宗伟江不禁心头一热,说道:“周枫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小青正准备说,又想起这是机密,只好敷衍道:“连你这种铁竿兄弟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宗伟江再老实也看得出她眼神闪烁,说谎的功夫实在是烂到家了。只不过他出差办什么事情也没有向对方坦白过,对方不愿意说的事情他也不好盘根究底。
二人边走边聊,沉默片刻宗伟江突然又道:“那你们现在办什么大案子?怎么感觉很忙一样?”
小青朝他挤了个鬼脸,笑眯眯道:“秘密!”
宗伟江冷汗涔涔,闭上了嘴。
这一夜,小青注定不会寂寞了。
且说钟丽柔回到公安局,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刑房,发现小雀的门牙已经被拔了两个,此时昏迷不醒。崔九洞正在外面坐着休息,悠哉悠哉地抽着烟,跷着二郎腿。
“怎么样?他肯招了吗?”钟丽柔突然喝道。
这个突出其来的吆喝声在阴暗的小房间里完全能把人吓破胆,尤其是受尽折磨的小雀更是像听见了阎王爷索命的召唤一样,猛打一个哆嗦醒过来,却不想睁开眼睛。他选择了装睡。
只听崔九洞平淡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钟丽柔略怒道。
“我让他歇一口气,免得一不小心弄死了,你不妨去问问看,也许他肯说了呢。”崔九洞吐出一口烟,挤一挤脸上的横肉冷冰冰地瞪小雀一眼。
一听到他这句话小雀的心脏就扑通乱跳。
钟丽柔两三步走上去,端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一盆盐水,二话不说泼在他脸上,抓住他的头发提起来,喝道:“小样,你到底肯招没?”
“喔……”小雀的伤口一触及到盐水就疼得呱呱乱叫,苦不堪言,想继续装睡也没辙了,该面对的他始终要面对。
“我警告你,即使你不肯说我们迟早也会查出来,只不过是要浪费点时间罢了,你要是聪明就转做污点证人,保证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钟丽柔语气之钢强却不失温柔,只不过那是致命的温柔。
小雀双眼无神,累得像耕了一百亩田的老牛,一声不吭。
软硬都不吃,这家伙果然够嘴硬。钟丽柔刚刚水足饭饱一顿,这会儿正有精神,喝道:“九洞,继续干活,给我来点狠的。”
小雀的门牙还钻心地痛,已经料想到这回满嘴牙都要搬家了。
崔九洞懒洋洋地站起来,缓缓走到刑具台前抓起一把二指宽的小尖刀。看这势头,他这回并不打算拔牙了。
小雀的心跳频率更快,尚未用刑就流了满头大汗。
“你怎么不拔光他的牙?”钟丽柔奇怪道,语气中略带三分责备。
“总是拔牙太没趣了,我想玩玩挖眼睛。”崔九洞说得云淡风轻,刀子已经悬在小雀的眼珠边,逼人的寒气穿过眼睫毛,迫使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皮。
崔九洞却有的是办法,又拿来一个钢板头套把他的头固定住,用一个工具把眼皮扒开来。
“也好,但是不要一下子挖出来,一点一点地挑烂吧,我想应该很不好受。”钟丽柔建议道。
“我正是这么想的。”一直面无表情的崔九洞突然嘿嘿笑道。他不笑则已一笑惊人,光是听着那笑声就令人毛骨悚然,再配合着那脸狰狞的表情,更让人不寒而栗。
小雀本能地蹬两下腿,但完全无济于事。
刀尖已经掠过他的睫毛,而且速度很快,按理说这一瞬间他连开口求饶的机会也没有。但崔九洞像是知道他会妥协一样,当他嘴皮一动时就停了动作。
只听小雀急促地喝道:“等等……别扎我眼睛……”
这时机堪称是千均一发。
“原来这家伙很注重他的眼睛,早知道我就不用拔牙那么费事了。”崔九洞回头看着钟丽柔自嘲道。
“别高兴得太早,也许他在忽悠你呢,先挖一只眼出来再说吧,反正瞎一只眼还有一只。”钟丽柔表示很淡定,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