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凯瑞离开拉面馆后,坐车来到父亲“天鹫”所在的进出口贸易公司。这家公司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实际上是“社团”的总部。所谓的进出口贸易只是幌子,暗中进行的都是一些走私活动。而这只是社团的一部分经济来源罢了。
季凯瑞坐电梯来到5楼,社团里的一些干部认出了他。季凯瑞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走进父亲所在的办公室。
天鹫正盯着电脑屏幕,抽着一支雪茄。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季凯瑞走了进来。他抬眼望着儿子。
季凯瑞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父亲对面,开门见山地问道:“社团现在在做些什么事情?”
对于儿子对自己的不尊重,天鹫已经习惯了。他抽了一大口雪茄,缓缓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是叫我加入社团吗?我总要了解一下。”
天鹫似感到意外地挑了下眉毛,说:“你知道我们做的很多生意,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你加入之后,慢慢学吧。”
“别的我就不管了,只问一个——敲诈、勒索商家,收取保护费是其中之一吗?”季凯瑞盯着父亲。
天鹫牵动嘴角笑了一下。“这些小儿科的事情,我从来不管。社团这么大,我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
“也就是说,你其实是默许下面的小弟去搞这些勾当?”
“原则上我是不准许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些新加入社团的小弟们,也要让他们尝到些甜头才行。只要他们别玩得太过火,我们当老大的也就不必太认真。毕竟我们这一行的人,是不可能完全遵纪守法的。”
季凯瑞漠然地盯着父亲看了一阵,微微颔首。“我明白了……”顿了几秒后,他说道,“你昨天跟我说的事,我考虑好了。”
“哦?”
“我要当社团的老大。”季凯瑞说。
“不错。”天鹫昂起头说,“你以后会当上的。”
“我说的是现在。”季凯瑞指明。
天鹫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了。“现在?”
“现在。”季凯瑞笃定地说。
“意思是要我现在就把位子让给你?”
“对。”
天鹫双手交叠,撑住下巴,盯着儿子看了足有半分钟。“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不想管的事情,我来管。”季凯瑞说,“我要用我的方式来管理社团。”
天鹫将头扭到一边,手指不断敲打着手背,过了半晌,他望着季凯瑞说:“没错,我昨天承诺过,会把你培养成下一届老大。下一届。你现在甚至都没加入社团,却提出要直接当老大。可能吗?这可不是小孩子办家家酒呀。”
“我不管这么多。”季凯瑞望着父亲,毫不客气地说,“我说现在当老大,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只是告知你而已。”
天鹫倏地站了起来,怒吼道:“小子,别太没分寸了!你什么意思,想强夺吗?”
“除非你希望我这样做。”季凯瑞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你答复我吧。”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天鹫恼怒地叫住他:“等等!就算我同意,你觉得外面那些长辈级的大哥们会同意吗?他们会服你这个毛头小子?”
“没人敢不服我。”季凯瑞傲气十足地说,“我昨天跟你说过的,没人是我的对手。”他朝门外走去。
躲在门外偷听的一个人,赶紧闪避到旁边的一间屋中。季凯瑞离开后,他打开门,望着这小子的背影,又望了望天鹫所在的办公室。狠狠地将烟头丢在地上,用皮鞋碾熄。
这个人正是社团的二把手——火山。此刻,怒火正如他的名号一般,在身体中汹涌喷发,被他强制遏抑住了。
天鹫果然另有打算。把我当凯子耍吗?混蛋。
不能再等了,今天晚上就要下手。
晚上七点——跟十多年前那个晚上几乎一样的时刻——火山带着六个心腹埋伏在天鹫家的门口,趁罗娟出来丢垃圾的时候,他们用枪控制住罗娟,然后冲进屋内。
天鹫从房间出来,面对的是数把装着消音器的乌黑枪口。对于混了几十年黑道的他来说,这种情形并不令他惊讶。他平静地问道:“火山,你想干什么?”
“天哥,不是我想要背叛你。是你不仁,我才不义。”火山道,“你说推举我当下届老大,是糊弄我的,对吧?你其实是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接班人。”
“我有我的考虑,就算改变主意,也是为社团着想。”
“是为你自己着想吧,天哥。”火山冷笑道,“真巧,我也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再在你手下当二把手了。”
“你要是杀了我,社团的其他大哥会放过你吗?”
火山大笑起来。“天哥,你这是怎么了?真的老了吗?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做的吧——你教我的手段,怎么自己倒忘了?”
天鹫的心一阵紧缩。“这么说你蓄谋已久,早就买通了其他干部?”
“其实以我目前的势力,买通他们算是给他们面子了。真要火并起来,他们不会是我的对手,这一点你心里清楚。”
天鹫闭上眼睛,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他做着最后的努力。“火山,今天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只求你一件事——祸不及妻儿——你放我老婆和儿子一条生路吧,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到国外去。”
“别天真了,天哥。”火山冷冷地说,“当时豹哥的儿子才6岁,你放过他了吗?况且你儿子季凯瑞可不是省油的灯呀,他野心大着呢,还没加入社团,就想要当老大了——你说我能放他走吗?”
刚说到这里,季凯瑞打开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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