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钢铁厂内,苏沐随意打量着身边每栋建筑,职工宿舍楼还是以前的旧楼,没有想要翻新的意思。冶金锻炼车间全都停产,里面安静的有些可怕,宽敞的厂区里面,根本都看不到几个人影。
满目疮痍,萧条沉寂。
“说说以前的锦绣钢铁吧,你对这家钢铁厂应该有所了解吧?”苏沐颇为感慨问道。
“当然了解,其实我当初没有参加工作前还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我还记得当时的车间主任就是现在的副厂长郭建设,是郭主任当时手把手的带着我做事。那时候的锦绣钢铁就是锦绣市的金字招牌,每天都是热闹的很,每个车间就没有说能停下来,无时无刻的处于运转中。外面等着拉钢铁的车排成队,附近几个地级市的建筑商全都要来这里拉货。而且你过来就算是拿着钱,有时候都未必能买到好的钢材。
最重要的是咱们锦绣钢铁生产出来的钢铁质量绝对是经得起考验的,即便是和现在的首都钢铁相比都不逞多让。咱们钢铁厂是最早成立研究部的,专门研究的就是钢材冶炼,当时很多全国内有名的专家都在研究所中。可惜啊,好端端的一个工厂说废就废掉,沦落成为现在的二流企业,研究所的那些专家全都流失不说,工厂也处于停产中。
不瞒您说,青花奶业即便是现在这个规模,即便是在这个规模基础上变大一倍,都难以和处于鼎盛时期的锦绣钢铁相提并论,那原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层面。一家能够在全省全国内都排上号的老钢铁厂,可以想想地位。说到特殊性和重要性,从锦绣钢铁的董事长见到省领导都能不卑不亢就能看出来。”
陈味心情复杂,犹如打翻五味酱瓶般,抬手就指向不远处的生产车间。
“我当时就在第一车间上班,负责生产加工的产品是高碳钢。苏市长,在锦绣钢铁的历任董事长中,就现在这个翟星云是最为让人愤怒的。因为从他上位后,锦绣钢铁才开始变成这样。”
“虽然说他找了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推卸责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位期间发生这些事。而且上任董事长交接给他时,工厂还处于热火朝天的发展中,留下来的又不是一个死水场子,所以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提到翟星云,哪怕是保持客观态度的陈味都不由多说两句。
“停产是因为环境污染的原因吗?”苏沐不置可否的问道。
“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这也是翟星云现在每次开会都会拿来当做挡箭牌的理由。我听以前的朋友说,翟星云在全厂贯彻的一种理念就是,锦绣钢铁要适应国家发展潮流,要响应国家政策,要为锦绣市的蓝天白云而贡献力量。所以说现在会没落是有原因的,不是不为之,不是不想生产,而是要保护环境。”陈味眼放精光,侧身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建筑。
“那个就是翟星云上台后花重金兴建的环保设备系统,可是从建成后工厂几乎就没有动工,那件设备也就成为摆设。真不知道锦绣钢铁好端端的,咋就能在几年间便沦落至此。”
苏沐听到这些话,看到眼前的场景,基本上已经不用再多问什么,就明白锦绣钢铁的困境。当然他还不至于陈味说什么就相信什么,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他懂。
“去你说的车间看看吧。”
“好。”
就在他们两个人刚刚靠近车间的时候,耳边忽然间传来一道喝问,“嗨嗨,你们两个是谁?别走,给我站住。”
听到喊声后两个人站住,一道人影从不远处的角落中站起,那里放着一台大型机器,遮挡住视线,所以说苏沐没有注意那边还有人。
出现的这位是个身穿工作服,留着一头短发的中年男人,大约四十来岁的年龄,长的普普通通,肤色有些偏黑,但那双眼睛却非常亮,被他盯上后,让人有种面对小灯泡的错觉。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乱走的?难道不清楚工厂里面的规定吗?”男人走近后问道。
“咦,郭主任,不,郭厂长,怎么是您啊?”陈味抬手指着有些惊讶的喊道。
“你是?”男人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略带狐疑的问道。
如今可没有多少人会喊他郭主任,而他能喊出来,说明这个人应该是自己以前担任车间主任时候认识的。别说,还真的是有点熟悉啊,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他是谁。
“我是陈味啊,当初在第一车间跟着您学习高碳钢炼制的陈味,锦绣县的陈味,厂长,你想起来没有?”陈味激动的说完这些后转身就冲苏沐恭声说道:“领导,他就是郭建设郭厂长。”
郭建设,苏沐眼皮微动,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场合中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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