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悄然而逝。
凯悦酒店的事情并没有能遮掩住,但却也没有闹得满城风雨,只是局限在有数的几个人知道。这其中像是锦绣市的市委常委便全都清楚,在听说后,他们全都露出惊愕神情。
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想想,换做是他们遇到这事,那是将靳青和鹿鸣痛打一顿的心都有。可为什么在苏沐这里却能按兵不动,尽管说王连理和呼延建池都赶过去,而且靳青还交给王连理处置。
但这力度明显不对啊。
将鹿鸣关进监狱!将靳青当场撤职交给纪委调查!怒火再旺盛点把公安朝演区分局的局长也撤掉!这样的处理方式才是对的,眼前这个绝对不正常,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是初来乍到不想惹祸?是憋着劲放大招?是另有所图?一时间官场上对这事开始议论纷纷。
周山川在知道这事后第一时间就将王连理喊到老地方。
市郊一座垂钓池塘。
这座池塘远离锦绣市闹市区,即便是在郊外都很少有谁知道,但却是周山川他们谈话做事的老地方。说起来这里也是周山川老关系建起来的,对外是农家乐,但对内却是比较隐秘。
在这里垂钓,根本不用担心会碰到外人,因为只要他过来,这处农家乐就会关门休息。说到安全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一棵垂柳下,清风吹来,池塘水面泛起圈圈涟漪,初春季节就连空气中都多出一种沁人心脾的味道。
“你是说昨晚苏沐和那个鹿鸣私下聊了很长时间?这期间靳青根本没有在场?”周山川捧起茶杯喝了口后,望着鱼线轻声问道。
“是的,我赶过去的时候是这样。那个鹿鸣做的事情我也打探清楚,是和青花奶业有关系。您也知道,青花奶业在咱们锦绣市是奶制品的霸主,可经营上面却是存在一些问题,要不然早就能向外扩张。”
“而在诸多问题中,鹿鸣涉及到的是一点,那就是奶制品的违法经营。他们是将早就生产出来的奶制品,全都存放在仓库中,提前填上生产日期。这事被几天前还没有上任的苏沐碰个正着,当时他是怎么处理的,我不清楚。不过事后鹿鸣奶站生意就一落千丈,因此才会有鹿鸣设计陷害苏沐这事。”
王连理轻轻提了提鱼竿,发现没有鱼上钩后就重新放进去。
“我现在怀疑鹿鸣会不会和苏沐说出了更多青花奶业违规经营奶制品的内幕,真要那样后果就非常严重。不过我让人找鹿鸣问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是这事。他说苏沐留他在房间中,一句话都没问,您说这个能信吗?”
一句话都没问?
周山川手指轻重不一的敲击着椅背,双眼眯缝起来,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傲然一笑,“其实这事咱们是陷入魔障,苏沐和鹿鸣说没说话,说了什么很重要吗?只要青花奶业那边不出现问题,鹿鸣嘴中说出来任何话都是诽谤。”
“你要清楚青花奶业是咱们锦绣市的明星企业,每年利税都是上亿,难道说苏沐还敢轻易对青花奶业宣战?退一步说真要是那样做了,我还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他摇旗助威。青花奶业总裁赵掌舵是谁想要动就能动的?那可是一个做事十分霸道的主儿。”
王连理面露笑容,作为周山川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他早就在这些年养成了一种习惯。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只要周山川说没事他就不会多想。再说这事就像是周山川说的那样,他们两个需要着急吗?赵掌舵和周山川的关系是不错,但却还没有好到那种值得拼命的地步。
青花奶业也不是周山川的家族产业。
俗话说的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这才是最明智之举。
“您说的对,那要不咱们放出去点风声,就说苏沐可能会对赵掌舵动手。要不我来暗示他吧,这样没事最好,万一出事赵掌舵也不能说咱们没有通知过,您说对吧?毕竟这家伙在省内是有点关系的。”王连理笑眯眯的说道。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周山川淡然道。
“明白。”
“不过你要小心点,直觉告诉我,苏沐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肚量。他现在正处于年轻气盛的年龄,发生夜半被人踢门闯入的事还能保持冷静,那才是怪事。真要那样,他的城府就未免太深。”
“我明白了。”
周山川突然间握紧鱼竿,手腕猛然往上一扬,一条肥硕的鲤鱼随之跃出水面。
阳光照耀中,鲤鱼拼命挣扎,溅起水花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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