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生长着苍翠茂密树木的山顶,此刻却仅仅留下了一个个光秃秃的树桩。如果只是一个树桩的话,那人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样的异样感觉。但假如说这个树桩是以成百上千来计算的,那后果就十分严重了。
你根本就难以想象到这种情景是如何的具有冲击感,一个个斑驳树桩像是一个个被砍掉脑袋的尸体,像是一本本被撕裂的古书,它们在发出着无声的控诉。
放眼望去,全都是高矮不一的树桩。
倘若仅仅如此的话,并非最令人惊恐,真正要命的是这些树桩下面的地面,全都出现深浅不一的裂痕不说,树根都袒露在外面,有的甚至已经干裂的炸开。
这还只不过是在半山腰上,越往上走这种情况越是严重。到了山顶的话,你看到的就是滑坡,就是整片山体的塌陷,一个个粗大的树桩七倒八歪的躺倒在泥土石块中,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刺眼。
这岂止是水土流失?这简直乱砍乱伐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
一阵阵清风吹过来,残留的那些小树树叶晃动间,发出悲哀鸣叫声的同时,无数枯黄树叶打着卷从天降落,落到地面的同时,好像也重如千钧般落入苏沐心中。
苏沐心脏激烈抽搐。
“苏市长,这些树木全都是当年修建这条路时,按照市里面的政策栽种的绿化树木,其中有很多都是名贵树木,是制作家具的上等材料,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生长,都已经成形了,要是被砍下来卖掉的话,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而且干这种事不需要花费多少本钱,没本的买卖当然是会有人舍命去做。在他们眼中,这简直就是白送给他们的钱,当然不会放过了。这个叫做木子的伐木团伙就是这样丧心病狂,他们简直就是文盲加法盲,根本就不会去管水土流失这种事。”
“他们想到的是,反正会有政府来负责这事,他们需要怕什么。等到这里的树木全都被砍伐掉后,让洪宪县政府再栽种就是。他们只要悄悄砍下树木卖钱就成,他们就是一群没有良心,做事没有底线的人。要是说不能够将这个木子团伙打掉的话,这条天雪路就将永无宁日。他们就全都是一群蛀虫。”颜灵悲愤莫名的喊道,身为一名记者的良知,让她必须说出来这些话。
不用多想这就是车祸事故的真正原因。苏沐心中已经是肯定这点,要是说没有盗伐树木的话,也不可能会造成水土流失。这么说的话,还真的是和洪宪县没有多少关系。
苏沐当然不会怀疑这个团伙跟夏安或者是胡俊昌有什么关系,依着他们两个的身份,是不屑于做出这种低级事情。既然洪宪县是清白的,那么这事就变的很简单,要将这个名为木子的盗伐树木组织彻底打掉。
木子?木子为李,难道说这个组织的幕后黑手是个姓李的人吗?不然为什么会起这样的名字,相信对方还不至于玩弄那种云里雾里的遮掩手法,那对他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颜灵,你为什么会对我说出来这些?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要是说被对方发现你这样做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可能会面临一定危险,哪怕明明知道会有危险,你都义无反顾的将这事捅出来。我想知道原因,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支持着你做出这事。”苏沐眼神真挚的盯着颜灵沉声问道。
“我知道有危险,从我最开始接触这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有危险,没有危险不正常。但要是说知道有危险就不去做的话,那不是我的风格,我的良心也不允许我保持沉默。”
“我从当记者的那天起就知道从事这个行业是有危险的,知道记者宣言吗?我当初铭记的就是国际宣言,我只知道和危险相比,我要更加尊重事实真相,尊重真理,尊重公众知晓真理的权力。我虽然弱小,但我却会为了捍卫这个权力而无所顾忌的去做任何事。”
颜灵凝视着苏沐,沉声说道:“苏市长,在我们的国际宣言中有这样一条,说的是记者应当在各国法律许可的范围内承认同行的司法权并排除来自政府或者其他方面的干预。我只想知道,就这事咱们岚烽市到底是什么态度?是会真的将这事追查到底,还是说只是将木子团伙打掉就算结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沐敏锐的捕捉到其中的话外音问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要是说只是想要将木子团伙打掉的话,我现在就能将我知道的线索全都拿出来,但却不会是压箱底的线索,我也不会让那个眼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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