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而不至于迷失其中,遮蔽双眼,不见全貌。”
“师兄,你是在交代后事吗?”苏乞年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老神王瞪他一眼,道:“你以为一代天帝这么好当的,师兄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一个继任者,只有你更快强大起来,师兄我身上的担子也能够更轻一点。”
这一下轮到苏乞年无言了,他才是一个象限,就算凝聚了气运神座,距离神王领域也还早得很,这么快就想撂担子,老神王想得怕是有点多了。
“不要以为一万年很漫长,”老神王却似乎洞悉了他的念头,澹澹道,“留给你的时间不会太多,这万年内,无论你走哪一条超脱之路,都要达至比肩神王的境地,时空天堑上不见得有多太平,那么多道祖在那里,或许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但道争有时候比厮杀更加可怕。”
“道祖,为的难道不是彻底超脱于时空天堑之外吗?”苏乞年蹙眉道。
“所以,那条超脱之路,才如此被看重,至少都是半个道祖,都有各自的道意,你指望一群道祖,真的能够和睦相处?”老神王斜睨他一眼。
“师兄你去过时空天堑吗?”苏乞年好奇道。
“去过,”老神王道,“当年,我们五大神王,都曾经立下过神王契约,分五个纪元,分别去往时空天堑待了一个纪元,虽然有一些收获,但那里还是更适合辟道者,神王想要彻底超脱,比道祖更难,却很适合你。”
顿了顿,老神王又提醒道,日后若去往时空天堑,少提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么父子二人,在时空天堑的声名都不太好,当年脾性有些暴,很是得罪了一些人,虽然不至于出手为难一个后辈,但是很可能被他们的后辈子弟所针对。
当然,无论如何,在时空天堑上,都很少会发生流血事件,道争归道争,诸位道祖都会约束各自的道脉。
苏乞年深吸一口气,顿时有些无言了,但转念一想,他们这一脉,若是真的宁静祥和,才真的见鬼了,或许这才是一种常态,他也不用希冀于前人遗泽,只要少一些前人遗锅,他就心满意足了,那里还能奢望太多。
天界宁静,就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十几年过去了。
紫微宫中,苏乞年头顶,大夏玄黄鼎静静沉浮,纯阳雷光自鼎内垂落,将其淹没在内,而后被每一寸肌体血肉汲取,在永恒战体上交织缔结出一条又一条如金似玉的纹络,在其身旁,老神王啧啧赞叹,伸手在其身上轻轻敲击,却发出黄钟大吕般的恢宏道音,纯阳气息若火星四溅,浓郁的生机流转,而后全都落入苏乞年的口鼻中。
某一刻,苏乞年睁开双眼,黢黑的眸子平静而深邃,童孔明黄,像是有两口金色雷池在沉浮,纯阳雷光闪烁,生命造化气息流转,生生不息。
“这些年,你借七重神藏大窍贯穿之力,加上这口纯阳之鼎吞吐的纯阳雷劫之力淬沥,将一身纯阳之气全都激发出来,更进一步衍化,铸成了这纯阳原始战体,当真是坚固不催,纯阳自生,与道合鸣,生机不绝。”老神王感叹道,“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弱于神体了,只是在不朽上,还要逊色一些。”
“还要多谢师兄为我换取的数十段纯阳原始残篇经文,否则,我这纯阳原始战体,也没这么容易铸成。”苏乞年认真道。
摆了摆手,老神王道:“那死神神座留着也无用,与其留着,耗费岁月堆砌出一个没有前路的三代死神,不若换取那纯阳原始残篇,这世间一切生命进化的起源之力,都是源自这部神秘的经文,哪怕上朔至太古年间也一样,这口纯阳之鼎的诞生,说明亘古岁月里,一些尝试没有错,那么就要继续走下去,看看尽头是什么,又会生出怎样的蜕变。”
话虽如此,但苏乞年很清楚,老神王清楚的,四大神王一定也清楚,纯阳原始残篇的重要,为神王法的根基,那位祭源神王能够愿意交换,恐怕绝不只是因为死神神座,但老神王不说,他只能当做不知道,将一切放在心中。
这十几年,对他来说,是难得的沉淀与蜕变的岁月,七重神藏大窍的贯通,滂沱的生命力迸发,带来的不只是一身战血的高涨,还有浓烈的生命重生之力,在老神王看来,这其中更孕生了一缕罕见的生命造化。
为此,他暂且放下了超脱之路的开辟,淬沥己身,化去一身纯阳之气,以不断补缺的道字符为根基,交融诸天本源之体,并以大夏玄黄鼎内的纯阳雷劫为引,将那一缕生命造化之力点燃,最后混凝一体,契合肉身诸天,历时十几年,方才初步铸成了这一具纯阳原始战体。
而这纯阳原始战体初成,苏乞年顿时感到体内的生机,像是没有止境一般,开始了源源不断地孕生,甚至令他对于自身的寿元,都产生了模湖的感知,仿佛是错觉,他感到每时每刻,自身的寿元都在增长,根本无法准确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