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燕飞扬和公孙兰对“小狼主”这个称呼想得明白,胡静已经从里间走出来。
一见到胡静,燕飞扬和公孙兰都不约而同地蹙起了眉头。
行尸走肉!
这是他们对胡静做出的第一判断。
眼前的胡静,神情恍惚,双眼直视前方,瞳仁在眼眶内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半分神采,动作机械而麻木,和提线木偶差相仿佛。
身上还穿着监舍里穿的那种短袖汗衫,带着不少污迹。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燕飞扬声音冷了下去,缓缓问道,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没什么,只是催眠而已。”
彻里吉有些奇怪地望了燕飞扬一眼,似乎对他的反应颇为诧异。
胡静不过是个寻常的乡间女子,无知无识的蠢妇。这种人在彻里吉心中,就和蝼蚁相差无几,无论对她做了什么,难道不都是天经地义的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燕飞扬身为江湖中人,这点都看不开?
彻里吉心中,不由又对他加了三分鄙视。若不是要借重他的某项技能,小狼主才懒得和这种人啰嗦——妇人之仁,成得了什么大事?
公孙兰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淡淡说道:“你们想要得到什么?”
彻里吉就笑了,说道:“大小姐这话问得,你们想得到什么,我就想得到什么。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不是一致的吗?”
“小狼主想要怎样合作?”
公孙兰嘴角笑容更浓,问道。
以她在催眠术上的造诣,自然看得出来,胡静确实是受到了催眠。倒是还不危及她的生命,暂时对身体健康也没有多大的损害。
不管怎么说。他们既然介入了这件事,就对胡静负有一份责任。身为公孙家未来家主,公孙兰在必要的时候固然能够下定决心,为了大局牺牲局部利益,为了全体的安全牺牲一部分人的性命。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心就够狠,就能对一个普通妇女的生命视若无睹。
必要牺牲和冷血无情,根本是两回事。
“很简单,狼头令的秘密,我们可以确信。就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彻里吉望了呆呆站在不远处的胡静一眼,说道。
那名押解胡静的男子,一直紧贴胡静站着,手中匕首寒光闪耀。毫无疑问,这是防备公孙兰和燕飞扬忽然起心“抢夺”胡静。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毫不迟疑,一刀杀了胡静。
与其便宜了别人。那就不如一拍两散,大家都得不到。
这个动作,明白无误地昭示着彻里吉这帮人的行事风格,够狠够辣!
明知胡静身系狼头令的下落,也做好了这种决绝的准备——总之我得不到的,大家都休想得到。
“你凭什么确信?”
燕飞扬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
燕哥儿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一旦对某人产生了不好的观感。那么对他的态度马上就会起十分明显的变化。至于是不是会因此引发大战。不在燕飞扬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看不惯你就是看不惯你,要打就打!
不管燕飞扬平日里表现得多么沉着冷静。归根结底,他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那股血性,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的。
彻里吉脸色也黑了几分,无疑,他感受到了燕飞扬态度的变化,实际上,他对燕飞扬也很看不顺眼——牛什么牛?有什么好牛的?
不过小狼主还是将满腔的怒火强行压了下去,冷冷说道:“会催眠术的,不止是你们。”
他对胡静施展催眠术的时候,已经知道,公孙兰曾经对胡静实施过催眠。
公孙兰轻声说道:“催眠术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彻里吉冷笑着说道:“那是因为,在此之前,有人曾经给她施展过更深层的催眠术。已经深入她意识的深处,除了原来那个施术者,别人是查探不到的。”
“哦?”
公孙兰有点诧异了。
她给胡静施展催眠术的时候,倒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当然,那是因为环境限制。
在拘留所,时时刻刻要担心警察查看,公孙兰也不敢全力施展催眠术。
彻里吉就没有这个顾忌。
而且,此人非我族类,或许所学的催眠术,和中土传承有所不同。
“这个人是谁?”
彻里吉说道:“我估计,应该是夏河。这样深层意识的催眠,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办到。再说,除了夏河,其他人也没有必要对她进行这样深层的催眠。”
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追魂摄魄”之术,听起来很吓人,其实在术师江湖只是小道,不少门派都有类似的传承。夏河虽然只是出身唐门旁支,修炼过催眠术也不算多么令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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