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高大,但动作却轻悄敏捷,不知从哪儿跳下来落在元夏的阳台上的时候,本该弄出巨大的声响,却不知为何只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啪嗒”声,要不是元夏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动静就算听见了估计也不会当一回事。
被这一幕吓的目瞪口呆的元夏:“……卧槽!?”
穿着黑衣的男人弓着身减轻那落地的冲击后,直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脚,抬起头时在室内照出去的灯光下露出了半张脸,只那么小半张脸,元夏觉着就算这男人化成灰他都能认得出来!
这可是二十八层!离这儿最近的阳台在十米外,残阳欺酒这人是怎么跳过来的!难道其实自己根本就没下线,现在还在游戏里!?
阳台上的男人几乎是立即就察觉到了元夏惊悚的目光,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后,对方似乎有些惊讶元夏居然会离开游戏仓,但他只停顿了那么一秒,就朝着落地窗走了过来。
然后元夏眼睁睁看着某个逆了天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金属物品,在锁那儿捣鼓了两下后,那窗就开了……开了……了……
报警装置没有响。
就连旁边那个会因为室内物品数量变化闪烁指示灯的家用清洁机器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就像刚用外力开了锁闯进来的人并不存在一般。
元夏被眼前这一幕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抓着棒球棍愣愣看着男人迈进了房内,瞥了眼有些呆滞的元夏后,对方熟门熟路地走到冰箱边拿了一罐饮料,面无表情地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因剧烈运动流的汗水,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神情依旧有些呆滞的元夏默默走到阳台上,站在栏杆边抬头看了眼离自己至少十米远的三十楼阳台,又看了看隔壁公寓根本不可能跳的过来的露台,嘴角忍不住一抽:“…………”
……这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自家阳台上的!?
残阳欺酒不可能察觉不到元夏那困惑又讶异的视线,待略微有些起伏的呼吸平缓下来后,他朝着抓着木棍不放的元夏看去,视线在他半干的头发与因为在室内翻找异常之处而浴袍散开露出的大半胸膛上停留了一秒,眼神略有些发沉,虽然男人没有开口,但见他那副将他家当成自己家的样子元夏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将受到惊吓差点跳出来的心脏重新放回肚子里,用僵硬的表情和干巴巴的语气来表达他并不美好的心情:“你闯进来不是第一次了吧?冰箱里的东西是你的吧??”
残阳欺酒表情淡定:“你怎么没在玩游戏?”
元夏:“…………不,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在我家才对。”
残阳欺酒闻言喝了一口饮料,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扫过元夏胸膛的视线。
“……”这飘忽而去的视线和明显到一点儿演技都不愿意贡献的装没听见,让元夏心塞地捂住了心口,“为什么闯进我家?不说我就要报警了啊!”
懒懒瘫在沙发上的男人闻言抬了抬眼皮,转过头看了元夏一会儿后,才开了尊口:“有麻烦找上门了,借你家躲一躲。”
至于什么麻烦,明显就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元夏抽了抽嘴角:“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的?”
元夏和大部分人一样注重隐私,户名信息在物业与全息网上是隐藏着的,需要填地址的所有信息全部设置为了仅自己可见,就算是与盛世公司签下了合同,也只是在住址上写了小区的名字而已,就连平常网购的东西,收件人姓名也用的化名,又因为从之前的公司辞职后来到盛世做的是真人npc,搬家后除了元夏亲口告知的寥寥几人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地址和电话。
残阳欺酒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不过找个地址而已,是多难的事。”
……不知道算不算难但一点都不简单好吗!
想也知道男人一定有什么打听消息的特殊渠道,但不好问出口的元夏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而是扬了扬手中的木棍,阴恻恻地扯了扯嘴角:“那劳烦你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家的报警系统做了什么。”
为什么家里凭空多出一个人,居然连一点儿记录都没有。
残阳欺酒将喝空了的瓶子放在茶几上:“什么都没做。”
元夏:“……你觉得我信?”
残阳欺酒:“我没碰你家前门,全部走的阳台。”
“这系统覆盖的是整间房子,监测的可不是只有一扇门,只要关上了门窗,进出可是都有记录的。”元夏呵呵一声,“刚刚你扮演空中飞人不知打哪儿落下来跑到我家阳台上的时候我可看的清清楚楚,落地窗是从里边锁着的,你开了锁就算了,怎么不触发警报的?”
残阳欺酒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某个东西丢了过去。
元夏用空着的手接住,发现那是一个四分之一个巴掌大的,外表是银色金属的电子设备。
残阳欺酒:“特殊的□□,加了信号屏蔽器,能对付一般级别的安全设备。”
元夏:“……那清洁机器人为什么对你毫无反应。”
残阳欺酒:“我动了手脚。”
元夏愣是从这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某种云淡风轻的理所当然来,他只觉着自己额头的青筋似乎蹦达了一下:“这小区这么多空房子可以选,为什么偏偏闯进我家来?”
“你这儿离我的公寓不远不近,方便掌握那边的情况。”残阳欺酒说了这话后顿了顿,又添了一句,“那些户主我又不认识,裴裘的事你在我那儿避过难,总得礼尚往来。”
提及这个名字元夏嘴角一抽。
…………谁要这种礼尚往来啊!(╯‵□′)╯︵┻━┻
可元夏之前受了他的帮助也是事实,拎着那根木棍盯着沙发里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默默将棒球棍放回了沙发后的夹层内,在残阳欺酒微妙的眼神中理了理身上的浴衣,脸上带上了一点儿别扭:“看什么?没玩过棒球啊?”
残阳欺酒根本就没当回事,淡淡道:“确实没玩过。”
“……”无话可说的元夏看了眼男人脖颈上的汗迹,进房间找出了柜子里因为太过宽松而没怎么穿过的一套休闲服,一条还未拆封的平角内裤以及没有用过的毛巾,将东西递给残阳欺酒,他摆着一张不情不愿的脸开了口:“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接过换洗的衣服,男人翻了翻,看了几眼型号,漫不经心道:“就今晚,明早他再不离开,我就让他想走都走不了。”
虽然语气平淡,但元夏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深藏着的冷意,他想起了颜扬泽在一品醉提及迟家两兄弟那微妙的语气和形容,沉默一瞬后道:“我住的这栋楼户型交错隔着几层才有窗台,我能不能好奇问一句……你是怎么从上边,跳下来的?”
游戏里有轻功也就算了,现实中别说三层楼的高度了,就算只是一层楼,元夏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稳稳落地,更别说残阳欺酒一看就是从三十一楼或者更高处往下跳,居然不怕跳歪被风刮出去???
残阳欺酒将明显不合身的衣服丢回元夏手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元夏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戴着一只露出了拇指、食指与中指的黑色皮制手套,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后,元夏眼睁睁看着他的掌心出咻地弹出了一根银色的丝线,直直射进了旁边桌子的桌脚中。
值得一提的是,元夏这张桌子的材料是某种就算大象踩上去也不一定会变形的合金。
然后残阳欺酒手指那么一收,那当时送货时需要三个人才能扛进来的桌子就这么一点点被拉了过去,元夏再一次,目瞪口呆了!
……所以他到底该惊讶这人手中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惊讶于他恐怖的力气?_(:3」∠)_
将桌子朝着自己的方向拖动了半米后,残阳欺酒按下了某个键,那泛着冷光,明显就是用什么特殊金属做成的银线唰地一声收回了他的手套中,在元夏茫然且震惊的视线中,他将手套脱了下来,往元夏的手里一放:“就当赔你桌子。”
说完转身往浴室走去。
……这玩意儿,好……好重。
元夏捧着手套,忧桑地看着残阳欺酒离去的背影,
少侠你等等……他拿了这东西,到底能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