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的婚事便不能再拖了。
三夫人接到二姑娘来信,这女儿成婚后,日子过的和美,如今儿女双全,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女婿又升了正四品的指挥佥事,是以三夫人每次接到女儿的来信总是高兴的。
只是今日,三夫人看过信后却是高兴不起来了,就见她将那信往桌上一摔,就开始抹起眼泪来:“哎呦,我的老天呀,你说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两个孩子,没有一点不如人的地方,可如今一个这样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延康也这样。。。。。。”
说到伤心处,三夫人真是如被人挖了心肝一般,你说女儿这样也就罢了,可对于延康这个儿子,三夫人可一心只盼着他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求得高门贵女,顺顺利利的过一辈子啊。
三老爷原本看着自家夫人正高高兴兴的看女儿写来的信,却又不知为何突然哭了起来,原本他还以为是女儿那里出了什么事,可听夫人话里的意思却又和儿子有关。
三老爷放下手中的书,拿起那信看了看,前头的同以往并无不同,不过是些生活琐事,可后头,就见信上写着“。。。。。。日前,皇帝下旨,招三哥为驸马,公主下降,举家欢喜,然哥哥之婚事却是不能再拖了,想必不日公府将有信来,还望父母亲早做打算。”
三老爷看了信,倒不像三夫人那般情绪激动,男人要考虑的事,自然与女人不同,三老爷的眼光在朝堂里。
三公主乃淑妃所出,与二皇子一母同胞,也不知父亲同大哥那里是个什么打算,是否坚持初衷不变?
正好,父亲前日有信来,说家中不能无人主事,京里已打点妥当,只待这月吏部考评过后,他便能回京了任职了。
二哥那里,父亲替他某了个偏远州郡的外任,待自己回京后便要出京赴任去了。
想来二哥所作所为父亲已悉知,父亲这是要放弃二哥,任他自生自灭的意思了。
要说起来,在有些事上,连他也不得不佩服嫡母朱夫人的决断。靖国公府之所以能从开国至今屹立不倒,富贵绵延,除了男人们在外拼杀,也得益于这一代代靖国公夫人们精明和努力吧。
“好啦,你也不要哭了,反正咱们下月就该回京了,到时候你好好替康儿相看也就是了。”三老爷见她哭得伤心,少不得出言宽慰到。
“什么,老爷你说什么?”
此刻,三夫人也顾不上哭了,就见她起身,有些激动的看向三老爷问到。
“你没听错,咱们就要回京了。”
三老爷微笑着看向妻子,心中也有些感叹,毕竟自从成亲以来,妻子跟着他东奔西跑,在京里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几年,也是苦了她了。
果然,就见三夫人转悲为喜,一边同三老爷讨论回京事宜,一边又在心里想着,这一回她可得好好替儿子相一门合适的婚事才行。
周宝珍回想起那日三公主在宫里同自己说的话,还有那晚自家三哥的表现,总觉得这门婚事似乎另有隐情,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自从赐婚圣旨下来了之后,周延明温书的时间明显比以往多了些,每五日里还要去趟外祖父柳阁老处交一篇文章,顺便听他老人家讲解。
这日,柳阁老给周延明讲完书之后,祖孙两便在书房对弈品茗。
“多年前,我想着自己这辈子若能安心做学问也就满足了,不想事与愿违,入了官场,挣扎半生。。。。。。”
柳阁老将手中的那枚黑子落到棋盘上,瞬间让已呈死局的一角黑子有了活路。
“我膝下两子两女,两个女儿都是有造化的,也就不用我担心了。你大舅舅学问是好的,只是为人端方有余圆滑不足,不过守城足以。”
说着,柳阁老再落一子,说到:“至于你小舅舅,那就是个惹祸的头子,不过好在,绍儿治得住他。。。。。。这样想来我也没什么可当心的了。。。。。。。”
周延明听着这话不像,便抬头看向外祖父,就见柳阁老侧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照射下来,落到地下一片斑驳的光影,他的话在书房里响起,犹如梦呓一般:“近来,我时常梦到你外祖母,她坐在窗前梳妆,那是初春,天光正好,有风吹来,吹落杏花如雨。。。。。。”
少年夫妻,恩爱不移动,只可惜“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雨 风大 好凉
作者好像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