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茗见柳珂眼神中似是有些惊讶,刚要解释,此时,小丫头秋彤给端着茶走了进来。
秋彤将茶放在了容茗的跟前,笑着对柳珂道:“世子妃,刚才吴管家说有人送了一封信来,让奴婢交给您。”
“信?谁的信,从哪儿寄来的?”容茗一听说有书信来,便连忙双眼盯着秋彤手中的信问道。
那架势就差伸手抢过来了。
柳珂伸手拿过了秋彤递过来的书信,拆开一看,是容熠写给她的。
告诉她,他算让柳峰先回来,一来可以照顾她,二来也可让柳峰先摸一摸京城的情况,万一有一天他想回来了,也好有个人可以给他做内应。
柳珂看了看这封信挤出来的时间,大约是半月前了,容熠信中讲打断过了驭马节跟柳峰讲这件事,那现在柳峰已经在路上了,若是走的快一点,说不定能回到京城过年。
虽然容熠不能回来,可是柳峰能回来,对柳珂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这说明,容熠真的已经在凉州站住脚了。
一想到这个年能与柳峰一起过,柳珂的眼睛一热便红了。
容茗见了之后,不解的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接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你可不要吓我哦?”
柳珂摇摇头,顺手将那封信便丢在了身侧的火盆中。
容茗见状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可是却没有接住。眼见着那封信落在烧红的木炭上,“突突”的冒了几个小火苗化成了灰烬。
柳珂一歪头笑道:“对你我来说都是好消息,你要答应我一个好处,我才会告诉你是什么好消息。”
容茗见柳珂笑语嫣然,看来真的是好消息,可是到底是什么消息她却猜不到。
难道是柳峰回来了?
不会吧,那么远的路。
而且,她也怕万一自己说出这件事之后,结果却不是,那她得失望死了。
容茗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这件事道:“你想让我给你什么好处。尽管说吧。不管是天上的,还是地下的,只要是你能说的出来,本公主都尽量给你弄到。”
柳珂听了容茗如此霸气的话。忍不住笑了。道:“我让你将皇后打一顿。你也愿意吗?”
容茗说完话之后,便端起了秋彤给她上的茶,一口茶刚刚的入口。听了柳珂的话之后,忍不住一下便喷了出来。
“为什么?你们不是亲戚吗?”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满下巴的茶水道。
柳珂白了容茗一眼,好不遮拦的道:“我跟她算是哪门子的亲戚。我要是跟她是亲戚,上次在你生日的时候,她还会故意为难我吗?别说我身怀有孕就是好好的,她这样为难我,我也不会就这么跟她算了。”
说起那天在生辰宴会上的事情,容茗便觉得抱歉。
她在皇兄的淫威下,先离开了自己宫殿,去了宴会的现场。
她害怕有人会为难柳珂,便让海澜去接应柳珂。
可是她没料到皇后到了宴会现场,只是做了一下安排,便离开了。
更没有让她想到的时候,在柳珂走出锦绣宫的时候,她的皇兄也紧跟在柳珂身后出了锦绣宫。
这一幕正好被前往慈宁宫的皇后石琇看到。
本来已经快到慈宁宫门口的石琇,转而又回到了蕙兰殿中,隐忍到宴会快结束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趁柳珂起身去西阁的时候,在西阁的路上发作了她。
当时正好前后无人,柳珂不好跟她硬来,便恭敬的给她行了礼。
石琇围着柳珂转了一圈,冷冷的道:“还以为你们柳家只有柳珍这么一个,没想到,果然是一窝而出啊,脸秉性都是一样的。”
柳珂听了此话刺耳,可是却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而且,此事全因容烁只顾而起,石琇心里不舒服也是常事,便没有与他辩驳,只是静静的等她将话说完,道:“皇后娘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妾身便告退了,容茗公主还在等着臣妾呢。”
“拿公主压本宫?你以为你是谁,本宫是皇后,你敢对本宫不敬!”
只要看着不顺眼,想惩罚一个人,理由不过都是些幌子。
“给本宫在冷风里跪着,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你再起来。”石琇说完此话便离开了,只留下了身边一个嬷嬷看着。
幸好海澜及时赶到,不然还不知道柳珂要在冷风里跪多长时间。
容茗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心里便过意不去。
她也知道柳珂一般是不进宫的,大约就是为了避嫌。
是自己将她请进了宫里,却没想到让她收了委屈,若是柳珂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点点的损伤,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对不起,阿珂,那天的事情都怪我想的不够周全,竟然让你受了委屈。”
柳珂一副爱憎分明的样子,一瞪眼道:“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皇后故意要为难我,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你帮我打她一顿给我出气吧,我自己又不能进宫。”
容茗面露难色。
“其实那石琇也真是该打,每天在宫里都是一副别人欠她八百吊钱一般,除了找这个的麻烦便是找那个的麻烦,可是母亲却偏偏给她撑腰,若是被母后知道了我揍了皇后,肯定饶不了我。”
柳珂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傻呀,干嘛让她知道是你打的她,何况你身为大燕的公主,亲自挥拳头打人也是不太讲究吧。”
容茗凑近了柳珂,促狭的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偷偷的打她一顿?”
柳珂点点头,然后道:“也不要打的太重。毕竟她是公主,只要稍稍的教训她一顿便可,别伤筋动骨的,我跟她也不是什么大仇,只要略施小惩就行了。”
她说到这里之后,叹了口气道:“她是皇后,身份摆在那里,我有命明着找她算账,可是那天的气一直郁结在心里,久久不能散去。我怕自己要憋出病来了。”
容茗最能理解有仇不能报的滋味。她就是这样,若是有什么人得罪了,可是她当时又不能报仇,便会日日想着这件事。直到此仇得报之后才能放下。
她想了想道:“好。我答应你了。你便告诉我吧,刚才那信上写的是什么?”
柳珂脸上得意的一笑道:“若是赶得及的话,兄长在年前便能回到建业了。”
听了此话。容茗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柳珂半晌没有说话。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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