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忙打开门,正好一个小奴隶想闯进来,险些与容熠撞个满怀。
吓得小奴隶忙后退了几步跪地求饶。
“昆莫饶命,昆莫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容熠没想与他计较。
只是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小奴隶被吓得浑身发抖,语不成句。
容熠只好道:“我不会惩罚你,起来说话。”
那小奴隶一听,身体这才不抖了,磕磕巴巴的道:“大当户往我转告昆莫,刚才,刚才有人说木珠姑娘,木珠姑娘在家自杀了。”
听了此话之后,容熠与柳峰都不由的一惊。
容熠一愣之后,越过小奴隶便出了房门。
柳峰也顾不得收拾行囊了,慌忙跟在容熠的身后朝着木托家而去。
若是此时木珠死了,肯定大家都会以为木珠是因为在驭马节上的事情想不开。
虽然容熠并没有什么错,可是难免一些好事者会将木珠的死归结到容熠的身上。
容熠在乌孙刚刚树立起的形象便会大打折扣。
容熠到不在乎什么名声,但是他不想有一个女人的死跟他牵扯上关系,到时候柳珂来了,他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他正要出门却见无畏匆忙的从外面赶了回来,正好与容熠打了照面。
无畏忙上前道:“昆莫可知道了,木珠那丫头竟然因为您没看上她便想不开自杀了。”
“我知道了,正想过去看看。”容熠冷冷的道。
现在木珠因为什么出事还不明朗,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想赶过去亲自一看究竟。
“昆莫这时候过去好吗?我怕木托那家伙一时冲动会伤害到您。”无畏有些紧张的道。
容熠冷冷的道:“该面对的无论回避到什么时候总是要面对。”
他说完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那臣下让人给您准备马去。”无畏见拦不住容熠便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容熠脚下没有停。
柳峰却摇摇头跟着无畏去取马了。
无畏与柳峰驱马到了半路才追上容熠。
等到他们赶到木托的府门外。听到里面传出了哭声。
木珠一直是木托的骄傲。
木托对木珠甚至比对几个儿子都要器重,现在竟死于非命,岂不令人感叹。
门房的人看到容熠带人前来,脸上不敢又怒气,忙给他开了门,将他带到了木托的跟前。
木托的几个儿子,见容熠走了进来。都忍住不住红着眼睛怒目而视。木托的脸上也恨恨的,只是敷衍的给容熠行了礼,便不再说话。
而木托的大老婆。也就是木珠的母亲,却直接哭着向容熠讨要女儿的命——
“我们家木珠做错了什么,竟然你如此嫌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到了她的跟前,却又将狼皮带走……”
容熠没有理会只是朝着摆在灵床上的木珠看去。
“我要看看木珠。”容熠冷冷的道。
“她已经死了。你现在要看她还有什么用!”木托的大老婆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木托冲自己的老婆喊道:“闭嘴——”
他喊完之后,使劲儿咬了咬牙根,冷着脸带着鼻音道:“木珠唯一倾情的人便是昆莫,若是昆莫能与她告别。那也算是圆了木珠的一个心愿。”
下人们听了此话之后,引着容熠到了木珠的灵前。
一想到自己家的小姐,过了今天便要拉到百公里之外的大漠中去天葬。下人们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容熠轻轻解开了盖在木珠身上的白布。
只见木珠眼下发青,双唇黑紫。若不是中毒便是窒息。
他抬手扒开木珠的眼睛看了看,不由大吃一惊,瞳孔还没有散开,也就是说,她现在只是重度昏迷,并没有死。
容熠忙握住了木珠的脉细。
木珠的脉细如游丝一般,好像随时都会断。
容熠忙从怀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金针,拿起木珠的手指,在众人的惊呼中便扎了下去。
“你干什么,我姐姐死了你还这样对她。”木珠的一个弟弟冲容熠喊道。
柳峰忙上前拦住了那孩子,道:“你们容熠昆莫医术高明,说不定你姐姐还有救呢。”
那孩子听了柳峰的话之后,惊得瞪大了眼睛。
容熠捏住木珠的手指,刚刚被扎破的地方,慢慢的渗出了一滴黑色的血。
木珠这是中毒了。
他用手指抹了抹那滴血放在鼻下闻了闻,满脸的惊讶,竟然是中原宫廷常用的断肠草,现在一时间他配不出断肠草的解药,只能先用常规的解毒办法试一试,看能不能先保住命。
他命人取藜芦煮水给木珠灌下。
可是木托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藜芦是什么东西。
容熠只好换了瓜蒂。
“瓜蒂也没有,”木珠的母亲近乎绝望的摇摇头。
容熠深深的一闭眼,道:“煮了甘草和绿豆,先给她灌下。”
大草原上,最常见的便是甘草了,木托的家人听了此话之后忙按照容熠说的去准备了。
木珠的母亲亲自煎了满满的两大碗药端了来,亲自给木珠灌药,可是此时木珠的牙关紧闭,根本就灌不进去。
容熠见状冷冷道:“给她撬开灌下去。”
可是木珠的家人都不忍下手。
容熠拖着木珠的下巴往上一提往下轻轻一拽,便将她的下颌落了下来。
木珠的母亲忙慢慢的将药给木珠灌了下去。
在木珠的母亲给她灌药的时候,容熠走到木托的跟前,道:“你觉得你的女儿会因为白天的事情,愚蠢到自杀吗?”
容熠的话不好听,木托听了此话对他怒目而视。可是旋即便想起了驭马比赛之后,木珠对他说的话。
此时,木托不由得满脸疑惑,今天木珠明明跟他说容熠的妻子快生孩子了,生了孩子,她便有机会了,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选择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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