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刺客还没找到?”
黄忠点点头道:“简直可以说是销声匿迹了。二孙少爷和赵远明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开始在城里清查人口了,想必应该会有些效用。”
“这不过是敲山震虎,让那刺客不得安生,无法安心养伤。你想想看,一个身受重伤的刺客会隐身在何处呢?城内必定是有人接应他,所以他才逃得那么快,而且在他藏身的地方必然备有大量的药材,不然的话,他失血过多早就应该死了。”
“照您的吩咐,城内各个医馆已经分派人手死死地盯着了,可目前来看,尚未发现刺客的踪迹。”
“哼!”太老爷一掌拍在茶桌上说道,“待我把这人找出来,我要亲自问问,是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儿敢乱了我起事的计划!我本打算等秋闱过后,趁长安正陷入揭榜热闹之中时,再行起事,让朝廷颜面尽失,士子之心大乱。可没想到有人却暗中挑起了事端,逼得我只好起事。这笔账我一定会跟那个刺客算清楚!”
“您也不必太忧心,幸好,您一直暗中吩咐唐廉少爷在龙鸣山营地训练军队。即便是朝廷派了严亲王亲自挂阵,以蜀中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形,是奈何不了我们的。”
“这一点我自然清楚,若不是我让唐廉诈死暗中召集训练军队,恐怕现下我们就该抓乱了。不过,让我唯一想不到的是,唐廉借以脱身的那个乡下丫头香草居然把蒙时的心抓得死死的。那丫头我见过几次,聪明才智不亚于悦媛,实在不太像个村姑的行径。”
“太老爷,”黄忠忽然插话道,“有件事我一直想说,却怕您说我太信邪门儿外道了。”
“说!”“小的头一遭接那香草进城时也见识过这位少奶奶的厉害,也觉着她的言行举止瞧着不太像个村妇。小的听闻,这世上有种易容之术,能将一个人的面孔换到另一个人的脸上,几乎看不出破绽。您说会不会……”
太老爷摇摇头道:“不会,我还从未看见过哪位神医有这样的本事。那不过是说书人杜撰出来的桥段子罢了,不可净信。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香草本身是双生子,死了一个,另一个还活着。”
“可小的派人去查探过,香草母亲许氏单单生得她一个,没有第二个了。对了,您还记得吗?那天大孙少爷跟您说,香草治伤只用了两个月,而唐廉少爷却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这当中差别也太大了些。可他们俩的伤势当初小的是去派人看过的,几乎都伤得快死了。您说,要不是香草有异能,就是唐廉少爷故意在磨蹭功夫?”
“异能?这又是你从哪儿听来的邪说呢?”
“您还别不信,我听一位得道高僧说过,这世上有种人因前世积下福德,今生若无故早逝,可得还阳水,重生为人。但凡是这样的人,是开了阴阳眼,通了天知的,行事做派势必跟常人不同。小的不是危言耸听,细下观察过那位少奶奶,倒真有些那样的谱儿。”19b4z。
太老爷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一脸疑惑地看着黄忠问道:“照你这么说,那香草是半仙儿了?可以预知未来,通晓前事?这话竟是不通的,因为她要真能通晓前事,唐廉那事她应该一早就知道了,会不告诉蒙时吗?”
“您有所不知,那起人并非时刻都能通晓前世,也得遇个机缘巧合之说,若无人问起,便无从想起,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听你这么说来,倒是有些道理。是哪个得道高僧跟你提过的?”
“您应该还记得时常在我们府上走动的那位法度禅师,太夫人经常请他过府念念经文说说佛理,或者拿些东西托他开开光。”
“哦,我想来了,是昭觉寺那位吧?给冬宁点长明灯的那位?”
“正是呢!小的也是机缘巧合之下与他闲聊了几句,方才听来那死而复生之说。太老爷,这世上无奇不有,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呢!”
“要照你这么说,那足以解释香草为什么清醒之后忽然那么能干,可以白手起家,还能解释为什么香草治伤只用了两个月,而唐廉需要近半年;更能解释她的行为言语为什么不像村妇了。不过,我征战多年,向来不太信鬼邪之说,你亲自去昭觉寺一趟,就跟他说,请他过府一趟,我有话要问。”
“是!那唐廉少爷和蒙孙少爷那边呢?”
“暂时不必去管,蒙时性子沉稳,闹不出什么大事来的。若是他们俩和和气气地相认了,这事也就算了了。我唯一遗憾的始终是蒙时不肯帮我,就如同他娘当年不肯帮我一样,都是一样儿的倔。”
“可他不是您的对手,这便是最好的。”
“没错,我让他离开,就是怕在身边留一个最大的隐患。一会儿我发了出城文牒,你送到蒙时家去,明白吗?”
“明白!”
“顺便让悦媛置办一份像样的礼儿送过去,算是我和太夫人打点给他们的返乡礼了,再去问问太夫人,还有什么东西要给蒙时的没有,省得一会儿又跟我唠叨说不让她心疼外孙了。”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跟太夫人说唐廉少爷的事?”
“缓缓吧,等他们两兄弟缓口气儿再说。”
“是,小的明白了,这就去。”
再说蒙时出了花坞没见着香草,便往韩铭念的院子走去了。半路上,他遇着了韩倩。韩倩问他:“听说大姐姐住在你那儿,是不是真的?”他点头道:“是在我那儿,你有空可以去瞧一眼,要是不嫌弃我那儿地方小的话。”
韩倩笑道:“蒙时弟弟,你这就跟我假客气了吧?别看我住这么大个韩府里,也就那么一处小院子,比不得你那三进三出的院子,还不自在呢!我倒是佩服大姐姐的,真是了不得呀!相公被发配去了青海,自家讨饭吃都不上这韩府里来睡锦绣床,哪儿来这么大勇气呢?倒跟当年小姑姑一个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