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刘彻见得自家婆娘这等暴力倾向,暗暗为自家未出世的儿女默哀,有这么个不靠谱的娘亲,得遭多少罪啊?
小白罴苦苦挣扎无果,便是急促的叫唤起来,声线颇是尖锐,想是在求救了。
呜呜~~
山脊处的成年白罴突是发出沉沉的闷吼,颇有些类似獒犬在低吠,却是更为急促和低沉,如镏木摩挲。
“陛下,那头白罴该如何处置?”
殿内中郎将仓素眼见那成年白罴已作势欲冲下山脊,忙是出言询问道。
刘彻看着自家婆娘呵呵傻乐,想着她已许久没笑得这般开怀,便是吩咐道:“将之活捕。”
“慢着,活捕作甚?”
阿娇闻言,忙是出言制止道。
刘彻颇是无奈道:“不活捕,难不成杀了?”
阿娇讶异不已:“为何要杀?”
刘彻耸了耸肩,指了指她怀里的小白罴:“难不成你还指望那头白罴会眼睁睁瞧着你带走它的小崽子啊?”
“臣妾没想带走这小白罴啊。”
阿娇微是愣怔,又抬头瞧了瞧山脊处的大白罴,不由紧了紧抱着小白罴的双手,却又随即松了几分,边是揉着它的小脑袋,边是抱着它向前走。
仓素自要出言劝阻:“皇后……”
刘彻却是抬手制止了仓素及诸多郎卫,下令道:“退下,让皇后过去。”
郎卫们忙纷纷避让,任由阿娇抱着小白罴走到前头。
阿娇站在山坡下,缓缓蹲下身子,将小白罴放到地上,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低声喃喃了几句,声似蚊呐,即便站在她身后的刘彻都没能听清。
小白罴突是得脱魔爪,反倒不晓得该如何做了,蠢萌蠢萌的用两只前爪捂着眼睛,重新就地缩成团毛球,滚啊滚的,竟是滚到阿娇的脚边。
“……”
刘彻看着眼前恶意卖萌的小白罴,颇觉这情形似曾相识,貌似自家这蠢婆娘平日也常是这般傻头傻脑的模样。
阿娇伸手将那团毛球往外推了推,但因着前头是山坡,小毛球滚着滚着又是滚了回来。
她再推,小毛球再滚去滚回,如此往复多次,却是乐此不疲。
连带刘彻在内的众人皆是傻站着,看着皇后在那傻乐,便连山脊上那头大白罴见得自家小崽子非但没甚么危险,反倒玩得起劲,索性就趴山石上继续晒日光浴。
刘彻见状,端是哭笑不得,这白罴母子和自家婆娘果是神似,当真是没心没肺的憨货啊。
阿娇没玩累,刘彻却是站累了。
他无奈苦笑道:“既是喜欢,带走就是了。”
阿娇仰着小脸瞧他,摇摇头道:“岂忍见得母子分离?”
刘彻微是扬眉,笑着打趣道:“你自幼骑马射猎,也不知狩过多少幼兽,多少雌兽,现下竟说这话?”
阿娇翻了翻白眼,撇嘴道:“眼不见,心则安,现下是瞧着那雌兽护崽,臣妾可没陛下心狠。”
刘彻无可辩驳,他确实不是好人,虽不觉自个是甚么嗜血狂魔,但穿越至今确实造下不少耸人听闻的杀业。
乌孙全族都屠绝了,多少老弱妇孺皆是命丧,更遑论甚么母子分离了。
白罴难不成还比人命金贵么?
刘彻不是后世那些狂热的动物保护者,非洲难民不去关注,偏生关注非洲的野生动物,甚至明知非洲土著饿着肚子,却不让他们猎杀动物果腹。
这着实有些不像话啊!
非洲土著数百万年都没把野生动物吃到灭绝,反是那些动物保护者的老祖宗们在世界各地滥捕滥杀,搞得鸟兽绝迹。
嗯,还有后世华夏那些住小区养狗不好生拴着,还说甚么狗咬人无错,人踹狗无良的朋友们,麻烦讲点社会公德吧,多为小区里的孩子们考虑考虑。
敢情不是你们家的孩子,你们不心疼?
“将这白罴母子皆带回长安,养在后苑的竹园便是了。”
刘彻见阿娇真是喜欢这小白罴,想来确实是憨货间投缘,便是出言道。
若能让自家婆娘少些忧愁,在宫里养两只白罴做宠物,也没甚么麻烦的。
阿娇摇摇头,微叹道:“它们在山林中方才过得快活,入了深宫,怕也是难熬的。”
刘彻默然良久,突是俯下身子,附在她耳边道:“朕觉着你这傻婆娘近来还真是长大不少。”
阿娇满头雾水,抬眸看他,见他视线直勾勾的落在自个胸前的丰盈,俏脸霎时通红。
若非身后有众多郎卫,她非得啐这不知羞的登徒子满脸唾沫,管他是甚么大汉天子。
“回吧!”
阿娇豁然起身,跺了跺脚,便是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帝后翻身上马,率着骑队疾驰远去。
中途,阿娇偶是扭头回望那处山脊,心中仍不禁生出几分惆怅。
不知今生今世,她能否得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