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原本是古杨接通的,在她说话之后,被沐寒声接了过去,听着她话里压抑的愤怒和嘲讽,他的神色很淡。
他这样的问话,让傅夜七一瞬间火从心起,握紧了手心,指甲戳着她内心的心酸和失望。
出口,带着冷笑,“如果我没受伤,你是不是会觉得很失望?”
那头的沐寒声没说话,却能听到沉沉的呼吸。
他越是沉默,傅夜七越是愤怒,她甚至没办法安稳的坐着椅子上,说话的声音带了疼痛。
“沐寒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哪怕你要我的命,你告知我一声多好?可你为什么要用那些虚伪的温柔来欺骗我!”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齐秋落听到了,急急的从屋里走向后院,中途又停住了。
这是她和沐寒声第一次通话,还是不打搅的好吧?她憋了这么久,发泄有些也很要紧。
所以,她又缓缓的转回了屋里,身后还是她的声音。
“让我回去?”紧着手心,有一种疯狂嘶吼的冲动,可她压着,反而轻飘音调,“我回去,让你再伤一次吗?还是你能放过蓝修?”
“你不能!”她自顾否定,“你要是能转阵营帮着蓝修,又何必要自己妻子的命?”
“夜七……”
说完那一句,她狠狠扣了电话,不想听他说半个字,又忍住了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
反而,扔了手机的是沐寒声。
“啪嗒!”两声,手机先是砸到床尾,然后滑到不远处的窗户角下,居然没分尸。
“沐总!”古杨眉头一紧,匆匆上前,“您不能动怒。”
不能动怒?沐寒声此刻已经红了眼,深邃的眉峰染了一层冰霜,死死的盯着低头站在床边的庄岩。
“谁让你这么做,谁?!”极怒之下,掷地有声的低沉仿若咆哮。
长手臂一挥,临近桌面还没用的晚餐尽数落地,针水猛烈晃动,扯得针头开始回血。
床边一众人纷纷急得皱眉,又惶恐的极度低头,只有古杨试图压制病床上的人,“沐总……”
沐寒声虽然伤重,嘴唇极度泛白,可那双鹰眸冷冰冰的戳向古杨,让他硬生生没了动作。
庄岩低着头,任他发泄。
“我告诉你庄岩……”沐寒声喘着粗气,根本不复矜贵也抛却儒雅,颤抖的手指着庄岩,“她要是有什么事……”
她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呢?
沐寒声竟然说不出下一句,猩红的眼,恨不得削去庄岩的皮。
没错,沐寒声受伤了,虽然没有大面积重创,也没有像蓝修一样双手骨折、脊椎移位,可他断了鹰骨,现在只有一只手臂能动,另一只目前来说,相当于瘫痪。
那辆从斜刺里冲出来的跑车里,当时坐的就是沐寒声,是他用车挡了撞向妻子和沐钦的车辆。
同归于尽的做法,可那是他当时唯一能想的了。
最终也没能护她周全,她还是伤了,甚至庄岩连人都留不住,而沐钦至今昏迷着。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时,他依旧瞪着庄岩,倒也让卓继重新扎针,让古杨整理地上的狼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