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灯光拉回,女子眉心动了动,想推,发觉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脖颈。
比她更快的是沐寒声一伸手暗灭客厅的灯。
顿时又是一片昏暗,放纵他的*肆无忌惮,更替她褪去那一丝难为情。
他真是*好手!
越发粗重温热的呼吸往她敏感的耳际拂撩,迷离之际,是他低低的呢喃从唇畔溢出:“次幂增加,是不是十六次?”
昏暗里,她眯着眼,反应微钝,看不清他的脸,他一开口,满是迷人的檀香。
终究她听清了他的话,骂不出口,动不了手,却在他轻吐温热之际,一口咬在他颈侧。
“嗯!”沐寒声低低的闷哼,也顺势含了她柔腻的耳珠,换来一声轻吟。
公平了,满足了,身体却不安分了。
咬得牙关酸了,她终于松开,“瑾儿在楼上……”
那这意思,是只要瑾儿不在,他就可以尽情发挥了?
“好办,过两天带他回玫瑰园。”沐寒声非常认真的低喃,不肯松开她,借着黑暗,努力平息小腹的灼热。
傅宅地处郊外,占地宽阔,周围虽然被沐寒声打理过,但植被不如御阁园,夜风一吹,便迫不及待的挤进客厅里,穿堂而过。
拂过男人的身体,一丝丝凉意,不冷,正好。
她能感觉他身体的变化,轻轻倚着,岔开话题,“宅子的借款,我都让秋落打给你了,这回可清了。”
沐寒声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句,债清了,情不清。
“不过,还要谢你,我若自己收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住进来。”她轻轻的声音,很诚恳。
“我能报销么?”
一个千亿身价的商贾大亨,竟然忽然说出这番话,傅夜七愣了一下,有些好笑。
“行,说吧,装修、翻新用了多少?”她倒也慷慨。
沐寒声却颇为认真的接了一句:“我自然不缺钱的……那就再加十六次,攒着慢慢用。”
她在昏暗里拧眉,这男人!
“啪!”客厅的灯被沐寒声环着她的手按亮,自己却愣了一下。
蓝司暔的小身影规整整的立在那儿。
“妈咪,你们在说什么?把我送哪儿去?”他仰着小脸问,一点认真,一点严肃,黑漆漆的眸子有种压迫力。
傅夜七愣了一下,蓦地转头,看了儿子,抿唇,无话可答。
倒是蓝司暔转头看向男人环着的手臂,浓密的小眉毛一拧,“老沐,你冷吗?”
她一时没反应。
沐寒声却英眉微动,这台词真熟!当初他就是这么问黎曼的。
薄唇微抿,乖乖的松开妻子,谁让他是小祖宗?倒也颇为配合的一句:“我不冷,你妈咪冷。”
蓝司暔转眼看向他妈咪,抬起短短小胳膊一招,“妈咪,我给你暖!”
示意她蹲下身。
她柔柔一笑,刚蹲下却是……
“啵!”一下,儿子亲了他,一脸得意的看向立在一旁的沐寒声,这才拉着她往客厅的沙发而去,像模像样的一句:“妈咪,你舟车劳顿那么累,还要倒时差,晚上要早睡,晚餐就让老沐做吧,他做的意面还凑合!”
嗯,凑合,好高的评价。
沐寒声嘴角抽了抽,追妻刚见了曙光,却被小祖宗挡了天际,难了。
看来,他也得追着要个小情人。
是该做晚餐了,蓝司暔都活跃一整天了,他有个习惯,晚上睡得早。
所以,沐寒声先给他做了一小碗。
傅夜七陪着儿子慢慢用,沐寒声在厨房继续做。
他做了几次,已然开始娴熟,尤其,想起头两次做意面的场景,怀念之际,心头柔软,越是爱做,
等他做好两个人的份儿,蓝司暔抵不住困意,已经被抱着上楼睡去了。
她的习惯,越是喜欢的美食,越是默不作声的吃。
看着她吃得见底,沐寒声主动将自己的往她旁边推,学着她在伊斯的语气,“再要?锅里还有点儿。”
她听完却嗔了一眼,优雅的擦了嘴角。
“过两天真的带瑾儿回玫瑰园去?”她问。
当然是愿意的,她是该正式带瑾儿回去认祖奶奶。
沐寒声点头,腹诽“方便我再造个小情人。”
“好。”她也低低的应了一句,思忖片刻,道:“但可能得两三天,我要先去傅氏一趟。”
傅氏于她,早不是家了,每一次提起,都是临敌之感,能让她记起父母的死,记起自己落魄流离的那些年。
沐寒声看着妻子,神色微动,适时转移话题,转移她的心绪,他问:“我走之前,你说在苏曜那儿吐了?”
她的胃不好,沐寒声一直都知道,那场山崩之后,更甚。
女子扫了他一眼,“不是不关心么?”
他勾唇浅笑,自觉找的话题不对,只好低低的一句:“改天让卓继看看,也好让奶奶放心。”
晚餐之后,沐寒声有意让她也早点睡。
也是在他陪同下,傅夜七才回到自己的卧室,一推门,一开灯,却生生愣住脚步。
粉紫色的窗纱、粉紫色的大床、梳妆台上还摆着布娃娃,阳台上,那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躺椅。
她都快忘了,粉紫色曾几何时,是她最爱的颜色,最后一次见,是不是十岁?
阳台的躺椅,是她小时候午休最爱的地方。
“满意吗?”男人醇澈的嗓音响在耳际,宠溺、温柔。
她只是点头,说不出话,眼底微微泛酸。
盯着床头那个被特意调高的开关,那是父亲的故意为之,他怕她半夜总是自己开灯偷偷看书,为了让她够不到。
父亲不求她如何人中龙凤,不求她诗书满腹,只要她过得开心便好,那时父亲说:“我的宝贝女儿,别人若是敢嫌,便一辈子在傅家。”
可,沐寒声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眼泪忽地滚出眼眶,她低了眉,点着头。
沐寒声轻轻拥了她,一步一步往里走,到了床边,才抬手替她拭去眼泪。
傅家风云一时,却轰然倒塌,她一个十岁的女孩,如何能承受?见到昔日的闺房,他料到了会如此。
也更说明,对当初的父母离世之痛,她丝毫没忘。
安静的呆了很久,她几乎看遍了整个房间,终于看着身边的男人,“你怎么知道的?”
沐寒声浅笑,“花了一点功夫,齐秋落曾经不是跟你住了大半个月么?”
这他都知道?
忘了哪一岁,秋落是来过她家的,和她住了许久,齐家人都未曾问过秋落一句。
说起来,秋落才会对家人如此失望,宁愿跟着她打拼,为她卖命。
良久,沐寒声却也在一旁低低的一句:“说来,我却极怀念你我狼狈的那一晚。”
她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外访前。
雷雨瓢泼,他陪着她在这个房间呆了一夜,给她暖被窝,喂她吃药,拥着她睡了一夜,丝毫不介意那时的房间还满是凄凉,甚至还有那么些霉味。
两人倚在床头,她早忘了要赶他走。
却忽然想,“秋落都把这些告诉你了,你是不是给她许了什么?”
果然是瞒不过她,可沐寒声只薄唇微勾,“以后你就知道了。”
转头看了他一会儿,她倒是不问了。
她今天本就累,时差没倒过来也是真,倚在沐寒声的肩头,看着那个被调高的开关,逐渐入眠,睡得安稳。
可她也知道,沐寒声中途起来过,好似去接了个电话。
凌晨她醒来时,他已经起了,一身穿戴整齐,不知从哪儿叫过来的早餐,等她一起用。
用之前还递上了领带,低低的问:“这个月是什么样式?”
去年的十二月,是什么节呢?
她忘了,只好又打回她喜欢、他也中意的埃尔德雷奇结。
“妈咪,我也要!”某人小手揉着眼睛,巴扎着步子走到她边上,一点不愿被冷落。
沐寒声心情好,弯腰在儿子小脸上探了一下。
可惜被小家伙灵活的避开了,清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他。
男人也不闹了,转身往餐桌边去。
傅夜七笑着看了看儿子,小孩的西服,要么是领结,要么是假型领带,哪有打领带的?
想了想,她弯下腰,“妈咪给你戴领结行不行?”
好吧,蓝司暔勉强点头。
去餐桌边上,儿子把她拉到一张椅子上,看她坐下,他才灵活跃到椅子上。
沐寒声是习惯了,傅夜七却愣了一下。
蓝修跟她说过这事,她却是第一次见,好一会才忍不住柔柔的笑,军人抚养出来的儿子,果然硬气。
“瑾儿,中午你一个人,会不会怕?”她忽然想起这事。
蓝司暔却认真的摇头,“不是啊,我今天有事要去办的。”
有事?
她看向沐寒声。
可沐寒声只是略微摇头,“祖宗的事,能是我过问的?”
其实他知道,瑾儿正准备着给他妈咪买生日礼物。
“瑾儿去办什么事啊?”她只的问儿子。
蓝司暔却一本正经的摇头,“妈咪,我已经长大了,得有*。”
抿了抿唇,她满脸无奈,这父子俩每一个好应付的!
“那让谁跟你出门?”她只能问。
蓝司暔:“青山叔叔在荣京。”
哦,有青山跟着,她也放心。
沐寒声今天好似也有事,与她一起出门,却出了傅宅就快速分开,不见踪影了。
她从回来那天就与傅孟孟说过,今天她去傅氏。
傅天成回来了,自然也在改公司,并且,私底下大有一股子他才是傅氏主人的气势。
傅夜七今天穿了一套墨色职装,宝蓝色的大衣彰显几分尊贵,走进傅氏时,她习惯的束起发丝。
“傅小姐,傅总已经在等您了!”有人在大厅迎接她。
她绝美的脸,从进门那一刻,了无表情,美,却冷,略微点了一下头,熟稔的走向电梯。
一路去了傅孟孟的办公室,不出预料的,她见了傅天成。
“见了长辈,怎么不叫人?”如今的傅天成有些狂,因为他打听到侄女在沐家,那连佣人都不如,更是早已离婚,自己却死皮赖脸不肯离开沐寒声。
傅夜七看了他,不恼,却淡然一笑:“你想听哪种身份的称呼?”
二叔?董事长?
这可让傅天成不好选了,抿唇盯着这个嘴毒得厉害的侄女。
倒是傅夜七笑了一下,继续:“所谓企业政体改革,听闻有些股东可赚得盆满钵满?分食几位已逝股东的股权,还专门挑好欺负的削弱股权?”
不止如此,还把曾经那些烂账、残项目翻出来,谁想多得股权,可以,先把那些问题解决。
明显的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