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纵容。
“金钟楼,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爱喝酒?”温书忽然很想和金钟楼聊聊那个女人,另一个她。
金钟楼怔了怔,很快地便换上平和的表情,微笑着道:“温姑娘的确很爱喝酒,就连谢小迹都怕了她老是和他抢酒喝。”
“她就那么讨人喜欢,一提到她,笑得脸上都开花了~”温书有些酸的道。
金钟楼的笑容一下子就崩了,而且崩得很彻底。个中意味,恐怕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如果她永远都回不来了,那你还会不会喜欢她?”
“……”
“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
“不是。”
“还是我没有资格问?因为我占了她的身体,是个多余的人?”
“当然不是。”
“那你就回答我,我很想知道。”
“会。”金钟楼之所以会回答这个问题,纯粹是因为温书的那句“我很想知道。”只要是温姑娘想的,他都会尽全力满足她。
“如果她回不来了,一直就是我这个样子,你还会不会喜欢?”
金钟楼沉默了。
温书的心不知为什么痛了一下,是失落,也是酸涩。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温姑娘。”温姑娘不会消失,他不相信,也不允许。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现在的我,是那个女人。”温书说完,狠狠灌了一口酒,金钟楼没有阻止。
“若有一**找到了让她回来的办法,我不想离开,你会逼着我走,而让她回来吗?”
这真是一个残忍的问题,以金钟楼的为人,自然不会逼着别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但如果真的这样做,那意味着他的温书彻底消失。
当温书吃上了自己的醋,而且还深深陷入其中,将自己硬生生地分立为两个人,可是苦了金钟楼了。
但这种情形,真的不可能吗?
许多个夜晚,金钟楼都梦见温书离开的那个夜晚。在梦中,他“看见”她对他笑,而他,袖中的手指却对准了她。她早就知道他的打算,等着他的手指点上她的穴道,然后睡倒在他怀中。
没有人知道温书还会不会回来,金钟楼也不知道,但他却不得不亲手送走她。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她回来,甚至暗暗期盼着上次那样的奇迹会再次出现。
谢小迹曾经笑着让他再打温姑娘一个耳光试试,因为上次,正是他的一个耳光让真正的温书回来了。
但这之后,谢小迹再也不曾这样说过。
那一耳光,与其说打在温书脸上,倒不如说打在金钟楼的心上。当时他真的害怕温书会陷在绿柳仙子的梦里,他怕她真的如她梦中所说的那般想去死。那一时间,金钟楼彻底地慌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一巴掌就甩了出去,将她从恐怖的梦魇里打醒。
金钟楼虽然没有说,但一直对那个巴掌耿耿于怀。
谢小迹也知道他说错了话,他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和金钟楼是好朋友,也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让金钟楼真的释怀。
金钟楼目不能视,若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能是个禁忌,最好提都不要提。偏偏谢小迹,在与金钟楼聊天过程中左一个瞎子,右一个看不见,唯恐金钟楼不知道他失明了一般。
金钟楼还就喜欢谢小迹这样的朋友,他并不希望别人因为考虑到他的心情,太过小心翼翼。有什么说什么,即使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个瞎子,金钟楼也不介意。
但那个耳光却不同,无论谢小迹说多少次也无法消弭他在金钟楼心中的影响。一次过后,谢小迹就不敢说了。他向来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能碰。
“会让她回来,对吧?”
金钟楼久久没出声,温书忍不住确认道。
“温姑娘,她和你是一个人,她便是你,你便是她。”
“但你喜欢的却是她。”
温书还是没有等到金钟楼的答案,不管她脸上的神情多么失望,金钟楼都没有如之前一般回答她的话。
因为真正的答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好想他的温书,他的未婚妻。
金钟楼站在栏杆前,茫无焦距的眼神“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天地一片茫茫,武当山的微风轻拂着他的面颊,温姑娘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却觉得无边的落寞。
因为她,不在。
望着这样的金钟楼,温书转身离开了。
因为她,熨烫不了这个男人的灵魂。
他,还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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