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要回来了?”
“是呢!小的听得千真万确,陶老爷一走,侯爷就吩咐下来了,等会儿侯爷去您那儿肯定会告诉您。”那小厮只觉得哄了怜雁开心,喜滋滋的。
怜雁起先还又惊又喜,但渐渐地,心底就不安起来了,原本不是说战事结束再叫回来吗?怎的忽然这么急?竟是都不曾与自己商量,就直接吩咐人下去办了?
这太反常了!
究竟发生了何事,需要潜生即刻回京?
只是这么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这个掌灯的小厮就更不可能知道。怜雁按捺下心底的猜疑,先回了东小院。
这回她并没有让雯月到各处去打探,赵彦清这么着急把潜生叫回来,一定有他的道理,怜雁是信他的,就怕自己的作为破坏了他的计划。何况若去打探,动静一大就惹了旁人注意了。
因为身子略显笨重,怜雁走了映月泮一趟,就有些疲累了,知晓赵彦清不回来用晚膳,她便自己吃了饭歇下。因着先前赵彦清答应过她不会再瞒她,怜雁也不自己胡思乱想地干着急了,再大的事儿,总归有赵彦清顶着,她相信他的手段,再棘手的事儿总有化险为夷的办法。若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她也不能给他去添乱不是?
这日赵彦清照旧没回内宅来,只是次日让常文来传了话,说潜生已在回京路上,再过十来日就能见到他了。
怜雁就问:“战事不曾结束,怎的这时候回来了?有急事吗?”
常文道:“并无什么急事,想来侯爷体恤姨娘挂念小公子,就提前叫他回来了,而且战事已近尾声,现在回来,也没什么。”他说话间,轻轻瞥了眼周围服侍的丫鬟们,怜雁心里有数,知晓内宅人多眼杂,常文不过是在说些场面话,便对身边当值的思容道:“先下去吧,我同郑管事有话说。”
思容也有眼力劲,福了福身,带着一干丫鬟退下了,还阖上了门。
“究竟怎么回事?你说吧。”
常文道:“倒不是什么大事,侯爷听闻姨娘找过他,想着姨娘恐有忧思,让我来传个话,皇上病了,内廷瞒着外头,是陶贵妃递了话出来,说是病得不轻。侯爷这是以防万一,先叫小殿下回来,省得到时候真有了什么变故来不及赶回京城。”
怜雁点点头,“原是这样。”
常文又道:“侯爷还说,姨娘只管安心养胎,外头的事儿,都在掌控之中。”
怜雁应下,“我明白,你给我传了话,我心里头也就有个数了,不会胡思乱想。让侯爷安心应对外头吧,不必忧心我。”
常文作了揖,恭敬地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过了几天,陶夫人来府上做客了。怜雁养胎,倒也没出去见她,只是稍稍惊了惊,自打赵彦清和陶七小姐的亲事黄了后,侯府和陶家好长时间没有往来了。
不过一想到陶老爷来找过赵彦清,带了陶贵妃的话出来,怜雁又明白陶夫人的行为了,这是在给六皇子拉帮结派呢!
也不知赵彦清会如何应对。